我心里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可他不在。
黄境境看见缩在墙角里的我,嘴角扬起邪恶的笑。
我遍体发凉。
“啊,怎么藏在这里呀陈同学。”黄境境的装,我依旧无法忍受。
“傻逼。”我嘴硬骂道。
她收起假意的温柔,终于露出那副恶毒的模样。
“我看你是这几天太快活了,陈境,待会儿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脸,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妈卖批,你他妈别等老子逃出去。”我被好几个女生摁在地上,侧脸贴在冰凉的地面,辱骂道。
她听腻了我说的脏话,吩咐另一个人关了门。
我像一个人形皮球在她们脚下滚来滚去,浑身的疼痛永无止境,一脚接上一脚,她们银铃般的笑声围绕在我耳边,像是一声声的催命符。
意识逐渐混沌,突然脸上传来又一阵疼痛,耳边嗡嗡一片,世界被消音,不知道哪来的意志,使我掀起眼皮——视线里是黄境境痛快的笑容。
蜿蜒的血沿着脸颊流下,嘴角蔓延着一股血腥味,我看见她越来越放肆的狂笑,在最后的意识里,我还是骂了她句疯子。
她有病。
这个学校全封闭式管理,上周统一收手机,一律不准和外界联系。
那个时候我就察觉到不对劲,偷藏了一个。
果然没错。
每天五点起跑四公里,吃饭十五分钟,两千人抢饭。
体罚在这里已经算得上是司空见惯。
与外界毫无联系意味着无法求救。每个班倒数都会被单独拎出去被学生会惩罚。
我还没没体验过。
我出不去。
我要出去。
————
专业老师视而不见我脑门上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高谈阔论地谈论她的优秀学生,她说像我们这种走后门的贵族子弟高三毕业了就出国留学混个学位,回来就是海归。
又说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依旧端着颜料盘,没再听她那些以偏概全的言论。
半学期一换的火箭班名额,我必须得到。
黄境境看我不爽无非是我和她的竞争关系,她也想离开这个班。
我以为离开这个班我就能逃离一切痛苦与无奈。
却不是这样的。
“妈的,就你抢了我妹的名额?”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前不久得知他是黄境境的亲哥哥,是这里的老师,也是我拼命升上的那个小班的老师。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打死我我也不会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