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背负人命,至少陈茶彦还可以保住性命。
“另一则虽也是个好消息,却比我方才说的还要艰难一些……”
茶花不免也握紧双手,心中生出些许紧张,“大人但说无妨。”
裴倾玉道:“你哥哥在牢里曾与我说过,老昭王手里的那块玉佩,他在一年多前曾在宫里弄丢过。”
“若能在宫里也找到相关的证人,也许会有所助益……”
但,难就难在即便是有人证而没有物证,也不足以令人信服。
毕竟难免也会被旁人质疑,这人证是不是被买来串供之用。
他今日带来的这两则消息,前者是证明老昭王的死因不在额头上,后者是证明出现在兰坊的人也并不是陈茶彦。
只有在二者都能得到解决的情况下,陈茶彦才可以真正地做到洗刷冤屈,还之清白。
只是眼下能有这样的进展,茶花心下比谁都要激动。
她低声道:“咱们慢慢来,先一步一步保住我哥哥的性命才是要紧……”
与陈茶彦在外面九死一生的日子里,茶花最怕的便是哥哥随时会支撑不住。
许是磋磨太多,叫她竟也不敢生出太多的贪婪,妄想一步登天,可以顷刻间便将哥哥的罪名洗得一干二净。
裴倾玉安抚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切入口,我们便可徐徐图之。”
眼下却比先前没头苍蝇乱撞的状态好上太多。
茶花微微颔首,裴倾玉与她说完这些案情上的事情之后,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茶花,倘若你呆在府上无趣,也可以出去走走……”
茶花未察觉他的目光,只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答他:“我也正有此意,待过两日我想去寺庙里为哥哥祈福。”
当下的进展让茶花既是期待,又是忧心。
她虽时不时会让裴倾玉带东西给陈茶彦,但却也不好日日都让他给对方开出特例。
他毕竟怀着官身,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是以当下茶花也只能寄托于旁处,借着那令人心静的佛香重新梳理顺这些事情的思路。
也只有脑子清静了,才好从中想出办法来帮助哥哥。
当日,茶花准备好了香烛与一些布施,去往寺中时才发觉人并不是很多。
她一早上便过去,跪在佛殿中默默地祈愿了半个多时辰。
在晌午前,她才动身准备离开。
偏巧一转身便瞧见了身后的男子。
裴倾玉却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立在她身后,见她惊讶模样才笑着解释。
“我刚好下了值,听婆子说你今日在这处,所以便特意来寻你……”
茶花微微颔首,一面与他说话,一面往那台阶踏去。
许是她方才在殿中跪了太久都还未缓解过来,只一抬脚她膝弯处却猛地一软,险些摔下台阶。
也亏得身侧人时时刻刻都留意着她,这才及时将她一把扶住。
“你没事吧?”
茶花摇头,“没事。”
说罢又借着搀扶他臂膀的力度,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