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五味杂陈,她其?实不太相信是这样,但?话是从乌远苍口中?吐出的。
又怎能是假话?
她想起几年前,她在上京城外,那样狠狠地刺了秦阙一刀,都没有影响大结局
见虎符如见主?帅,没有人知晓秦阙在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但是皇后手里有虎符,那便就是燕帝的意思。
一位在军中?地位仅次于秦阙的将军拿出自己身上的另一半虎符,与祝蘅枝手中?的那一半相互一合,完全对得上,便算是勘验完成了。
他率先躬身?,朝着祝蘅枝做军礼,朗声道:“末将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见状,也跟着拜祝蘅枝。
声音整齐。
在无人注意的一边,乌远苍也按着肩头,躬身?作礼。
这?本是他见秦阙时才应当?行的礼节,但他依旧朝祝蘅枝行了。
因为在他看来,祝蘅枝已经心甘情愿地当?着众人的面,主?动承认了自己?皇后的身?份,从此以后,两人便算是,再无瓜葛。
祝蘅枝又与其他将军巡视各营,询问伤亡情况,以及交代?安排后续事宜。
“我对行军打仗之事不懂,所以军中?之事,还要劳烦将军与南越王主?持,在陛下痊愈之前,”祝蘅枝说着朝第一个拜她的那个将军微微福身?颔首,说完又看了眼乌远苍,说:“所需粮草,在我从金陵出发之前,也已经安排装车,最晚明?日傍晚前便可到?达,还请将军与,南越王多多费心。”
乌远苍知道当?着这?么多燕国将领的面,祝蘅枝当?然不能直接叫他的名字,可真正听到?她有意地顿了一下,将习以为常的“远苍”改成“南越王”,他还是有些失落了。
唇角扯出略带些苦涩的笑?,在暗夜的遮掩下根本看不清楚。
乌远苍克制着自己?的心绪,说出一句:“好。”
安排好这?一切,祝蘅枝拒绝了乌远苍的陪同,独自回了秦阙的营帐。
刚到?营帐门口的时候,碰见了军医。
祝蘅枝拦下了他,从他手中?接过盛放着药瓶的托盘:“有劳了,我来吧。”
军医依言退下。
秦阙似乎还没有醒。
祝蘅枝轻手轻脚地在他床头放下托盘,而后坐在他身?侧,替他解开衣旁的系带。
等?她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周边还泛着一些黑,突然觉得心猛地收缩了下。
她发现自己?向来很稳的手,此时却颤抖得厉害,她用左右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阖上眼睛,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再次睁开眸子,将药粉洒在秦阙的那道伤口上。
“是为了救我。”
乌远苍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回响起来。
“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会……”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
秦阙缓缓睁开眼睛,眸色有些混沌,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一句:“比起这?些,我更不希望你伤心。”
祝蘅枝手中?握着的瓷瓶“啪”一下的就从她手中?滑落了出去,一时有些百感交集,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其实想说“你受伤我也会伤心”,但秦阙却先她一步,开了口:“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让你伤心了。”
“你知道就好。”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