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如?今虽然是袁准在当?家,但他毕竟才接任家主之位没多久,地位尚且不是那么地稳固,闹出了这样地事情,袁家内部对袁准一时说辞颇多。
袁准迫于?压力,只能先找了个除夕将至的?由头,先将袁氏所有的?商号关门,又说自己担任家主之位资历尚浅,想要将位置归还给袁预。
但袁预又不蠢,这些事虽然是在袁准手里做出来?的?,但外面的?主顾可不会管谁是家主,他们只认袁氏这个名号,如?今袁准想将这个烂摊子?扔给他,他自然是不肯的?。
一时让袁准出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其?实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祝蘅枝动的?手脚。
当?时和雾绡阁长得相同的?那批缎子?出现的?时候,一时让雾绡阁成为众矢之的?,被迫担上了价格虚高?的?名号,反倒是袁氏底下的?缎子?因为略去了其?中一道让缎面看起来?很?具有光泽度的?工艺,才降低了成本,但平常人?是瞧不出其?中的?差别的?。
这件事一出,原本瞧着?一样的?缎子?,从雾绡阁买来?的?便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袁氏底下的?,都?出了纰漏,是谁是非,一眼便知。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从一开始就是祝蘅枝算计好的?。
她前两天又将自己在京中的?祝宅低价抵卖了,销声匿迹了许久,以至于?袁准现在想在洛阳找到跟祝蘅枝有关的?人?,竟然只能想到陈听澜。
他攥紧了手,看着?窗外的?飞雪:“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不得不去叩开那个人?的?门。
即使按照现在的?形势,早该和他断了联系的?,但没有比现在更差的?境地了。
前工部尚书,现右都?御史,内阁次辅苏烨。
他只身一人?,没有带任何随从,来?到苏府前。
但苏府的?下人?,似乎是早早就得了主君的?命令,看到袁准来?,只是朝他作揖,然后回答:“我家主人?大病初愈,这几日不见人?,还是请您回去吧。”
袁准还没有开口,就在苏府门口碰了一鼻子?灰。
这个门童他其?实很?熟悉,之前他和苏烨来?往甚密的?时候,马车每次到了苏府门口,他便亲自扶着?脚凳,讨着?笑意迎接袁准入府,如?今却是一副完全相反的?面孔。
袁准不由得冷笑一声,暗嘲了句:“果然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门童对着?他这句话,也只是说:“还请您慎言。”
袁准看着?门上硕大的?漆金的?“苏府”两个字,拢了拢袖子?,站直了腰身,收起了之前的?卑微,和门童道:“见不见我,你说了不算,你且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今天若是不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看看陈听澜会不会放过他。”
门童看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一时也没了刚刚的?那副嚣张气?焰。
“不要胡说!”他出声制止,因为的?确是苏烨和他吩咐的?,如?若袁准来?访,就说不见。
但袁准没有说话,就站在原地,任由着?风将他的?衣袍吹起。
没过多久,门童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便落败了,他看了一眼在袁准,回头进了门,前去通报苏烨。
他这几日一直在洛阳城中留意祝蘅枝的?动静,但人?就像是原地消失了一般,若说她已经离开了洛阳,但雾绡阁却只是关门,店面的?房东却说祝蘅枝之前是付了一年的?租金的?还有一百两银子?的?押金,也没有叫人?来?说不要的?话。
京中的?客栈也找不到她人?,袁准唯一能想到可以私藏她的?人?,就只能是当?朝左都?御史陈听澜了。
苏烨早些年在上京的?时候就和陈听澜在政见上多有不和,如?今两人?分别是左右都?御史,只是陈听澜是从东宫就跟着?今上的?,身上又带着?军功,故而?占了内阁首辅的?名头,但若是排资论辈,刚过而?立之年的?陈听澜自然是比不上混迹于?官场三十多年的?苏烨。
他料想的?果然没错,苏烨还是选择见了他。
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礼遇,只是让人?泼了杯不是那么上乘的?茶,意思了意思,连眼睛都?没有抬,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难道您不清楚吗?”袁准瞥了一眼那杯茶,也没有端起来?,反问道。
“我说了,这是你们商人?之间争斗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帮不上你的?忙。”苏烨神色淡淡。
“但我说若能借此机会,让陈听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袁准说着?将目光对向?苏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