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一出现,萧家的暗卫就撤了回来。
景昭动作太快,暗桩的人,来不及跟南霁云通风报信,景昭就围了南霁云在光德坊暂住的宅院。
南霁云脸色难看至极,想不通是如何暴露的。
难道是宴王妃?
可是,据他所知,萧家和景昭不对付,不可能将这么大的功劳拱手相让。
“砰”地一声,大门被撞开。
景昭负手走了进来,盯着廊下的男子,慢悠悠地微笑道:“云世子远道而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本王也好尽地主之谊。”
南霁云脸上亦挂着笑:“昭王殿下,幸会。”
景昭目光一扫,看着院中戒备的侍从,笑得更玩味了:“云世子好大的阵仗,正好,我大理寺的牢房空旷得很,再多的人,都住得下。”
好一个下马威!
南霁云笑意不及眼底。
“昭王殿下说笑了,”他说着,眸光转向那些侍从,“还不退下!”
侍从收了手里的刀剑,退到一旁。
景昭高高在上地笑道:“本王就喜欢世子这种讲规矩的人,云世子,请吧。”
南清月神情紧张,闪过杀意:“你要把我大哥带去何处?”
暗涌
景昭没错过南清月眼底的杀气,笑意幽凉,透着冷色:“郡主若是想知道,也可以一起。”
南霁云按住南清月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理亏在先,真要动起手来,便是要了他们的命,也不过是死一两个世子郡主,皇祖父不会为了他们,跟西晋撕破脸。
在南疆,命不值钱,亲情更不值钱。
“月儿不必担心,宴王妃不是说了吗,大晋是礼仪之邦,最是热情好客。”
提到沈青黎,景昭目光一动,问南霁云:“世子见过宴王妃?”
南霁云看着他脸上的讶异之色,眸底暗涌沉浮不定。
果然,不是宴王妃透露他们的行踪。
“有过一面之缘。”南霁云嘴角微弯,又是一派光风霁月的君子之风,他步下石阶,云淡风轻地朝院外走去,“有劳昭王殿下带路。”
景昭转身,两人一道进宫。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既然已经暴露,再问如何暴露的,没有半点意义,反而,落了下乘。
晋元帝还没下朝,南霁云等了一个时辰,才有小太监领着他入殿。
南霁云含笑而立,脸上不见一丝恼色,行礼道:“南疆世子南霁云见过陛下。”
南霁云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接二连三被给了下马威,还能这般沉得住气。
只一照面,晋元帝就知道,南霁云的城府比他想的还要深。
“世子不远万里来到长安,所为何事?”
南霁云行事周全,习惯有备无妨,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自然,也早就想好了措辞。
“外臣有个妹妹,因天生不足,一直体弱多病,幼时不慎走失,寻找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眉目,外臣这才来了长安,希望能寻到人,好一家团聚。”
这一番话,真真假假,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