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夫人赶紧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心中亦是焦灼万分。
容厉是容家的少主,要是有个万一,少主之位就要旁落他人了,她日后岂不是要仰人鼻息?
容大夫人满脸眼泪,扭头对府医说道:“师大夫,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不管多珍贵,我们都想法子寻来,你务必要治好大爷。”
府医道:“草民一定尽力。”
容太傅看了府医一眼,往窗边走了几步,府医会意,跟了过去。
容太傅问道:“你可听说过牵心蛊?”
府医不是寻常的大夫,他年轻时,游历过南疆,对蛊亦有些了解。
府医何等的聪明,闻弦知雅意,低声道:“大爷身上并没有中蛊的迹象。”
“你确定?”
“确定。”
容太傅面色陡然凝沉。
既想不到,之前的容厉,是萧家暗卫假扮的,那一掌看着狠辣,实则伤势并不重。
更想不到,那暗卫原本就是萧家安插在容厉院中的小厮,他被抬进了来之时,屋中只有昨夜侍奉的瘦马,t而真正的容厉,身受重伤,被藏在衣柜之中。
瘦马一边让人去请府医,一边去通禀容老夫人和容大夫人。
等人都被支走了,暗卫将容厉搬到床榻上,他脱下身上的锦衣华袍,换上小厮的衣服,再回屋洗掉易容。
等容老夫人和容大夫人得信赶来时,院中已经乱成一团,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府医还要给容厉抓药,便先退下了。
这会儿,容老夫人缓过来了,脸上覆满寒霜。
她沉怒说道:“进宫!老身要进宫告御状!那刁奴趁着昭儿昏迷未醒,对厉儿下死手,若不严惩,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容家头上?容家威严何在!”
容太傅面上满是冷意:“进宫?你凭什么进宫?”
容老夫人被这么一问,脸色难看至极,这才想起来,因为容婼散播谣言,晋元帝下旨申饬容家,褫夺了容家女眷的诰命封号。
如今,她就是一个寻常老太太。
容老夫人咬牙:“难道就这么算了?”
容太傅冷冷地看着她:“你想如何?”
若她能教导好府中子嗣,容家何至于此?
容老夫人看着他这副漠然的模样,心中生恨。
“他可是你的嫡长子!一个刁奴,你都不敢惩戒,如此畏首畏尾,还做什么太傅?”
盛怒之下,容老夫人全然忘了分寸,指着容太傅的鼻子就骂。
她出身公侯世家,娘家的兄弟子侄官居要职,自有那一份底气在。
管家见状,连忙说道:“老夫人,大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容家行刺皇子,圣心难测,容家万万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容老夫人脸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容家行刺皇子?简直滑天下之大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