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青衫,看起来像个书生,可他长得高大健硕,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书卷气,手上的老茧,看着半点也不像是执笔的,倒像是舞刀弄枪的。
有人看见他手腕上的袖箭,呼吸都差点停住了:“他,他要刺杀宴王妃!”
所有人的眼中满是惊愕和不敢置信,后背冷汗直冒,有一瞬的不真实感。
所有人都知道宴王爱宴王妃入骨,宴王妃若是死了,宴王估计得疯吧。
那位的手段,竟这般狠绝歹毒吗?
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沈青黎从锦一身后出来,朝地上的书生看了一眼,抬眸看向不远处。
萧宴玄高居马上,幽邃的黑眸始终都落在她的身上,见她看来,翻身下马,朝她走了过去。
路过张生时,声音淡凉:“抓起来,送去京兆府。”
散漫中,带着冷寒的杀意,让张生惊骇得浑身发抖。
他以为等着他的,是泼天的富贵,是扶摇直上的青云路,万万没想到会断送所有的前途。
“不,不能抓我!我有功名在身,我没有犯法,凭什么抓我?王爷就能不讲道理吗?”
张生声嘶力竭地喊着,因为太过恐惧紧张,面容都有些扭曲。
溟一上前,不知从哪儿拿来的绳索,三两下就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他冷笑道:“煽动人心在先,逼迫不成,伙同那贼子行刺在后,还敢说没有犯法?”
“你这是诬陷!你血口喷人!”
“就这点伎俩,还是省些力气,到了京兆府再喊,不过,你办事不力,背后之人还会不会留你活路,就难说了,有什么话,到了阎罗殿,记得跟阎王说个明白。”
张生两股战战,一股热流汹涌而下,伴着难闻的骚臭味,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竟吓尿了。
溟一恼怒他污了萧宴玄和沈青黎的眼,立刻翻身上马,攥着绳子,扯着张生,策马往京兆府而去。
学子们看着张生惊骇惶恐的模样,被人蛊惑的憎恶和愧疚到达了极致。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景氏有负萧家!陛下有负忠臣t!”
“走!去宫门!为萧家,为玄甲军,讨一个公道!”
“我等寒窗苦读数十年,只为有朝一日,高中为官,为社稷,为百姓,奉献一份心力,若朝廷烂成这样,还读什么书?做什么官?”
学子和百姓群起激愤,浩浩荡荡地朝宫门而去。
赤子之心,最为纯粹,凭着一腔热血,就想荡平所有不平之事。
他们有心为萧家讨公道,萧家也不能袖手旁观,以免有心之人,趁势挑拨,煽动他们做出激进之事,再酿出什么大祸。
萧宴玄对锦一道:“派人看着,别闹出人命,容家一党若敢煽风点火,不必手下留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