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喜欢听戏,便在府中建了戏台,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句。
往常是兴趣所致,是怡然自乐。
如今,却是羞辱。
杨武面皮发烫,伏在地上的脸,骤然变得狰狞,平放在地上的手,也缓缓攥起。
这时,景暄开口了:“杨大人既然有证据,那就呈上来吧。”
首恶
杨武紧攥的双手又缓缓松开,他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以及数封书信。
他往前膝行几步,递上证据。
景暄翻开一看。
是窦章卖粮的详细记录,以及,和北燕的书信往来。
杨武再次俯首,声音恳切:“下官之罪,不敢辩驳,也无颜辩驳,但请殿下看在下官奉上的这些证据,饶我儿和我杨氏族人一条性命。”
“杨大人,你太贪心了。”沈青黎淡淡地笑,一双眸子静若深海。
杨武闻言,抬起头,的噩梦,也要开始了。
沈青黎屈指点了点那些账本和书信,缓缓笑道:“殿下,我们该会一会这位凉州知府了。”
求饶
大牢门口,两个看守的狱卒正闲聊着,看到有马车停下,正要呵斥,让其离开,蓦地瞧见车里出来的贵人,神色一敛,躬身作揖。
九川对两人说道:“把门打开。”
“是。”狱卒不敢怠慢,忙去开门。
大牢里阴森潮湿,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
大门一开,那些味道伴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沈青黎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牢头收到消息,匆匆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十分谄媚:“此处腌臜污秽,殿下和王妃若要提审犯人,差人来说一声便是。”
九川声音冷淡:“殿下与王妃要见窦章,带路。”
“两位贵人请随小的来。”牢头微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
深长的甬道,幽暗狭窄,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只有两边的墙壁上点着火把,在冷风中闪烁不定,仿若鬼火。
忽地,一声惨叫从深处传来,凄厉又尖锐,像恶鬼的哭嚎,即便那些狱卒长年累月地听着,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寒。
这条路,对关在这里的人而言,是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