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里郡的客栈外,柏怀瑾说的话更是拿捏住了她的把柄。
她本以为这狗东西会借题发挥。
这对冤家互掐了这么多年,难不成……
孟帷上下打量了一下祝绾,轻笑出了声,顿时醍醐灌顶。
答案几乎是水到渠成地落进思绪里。
能让云中白鹤柏怀瑾折腰的,还能是什么?
孟帷笑得微妙,祝绾听得后背一凉,极其闹心。
“孟帷,你……”
“我脑子有病。”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特意强调。
“你的确脑子有病。”
是王然的声音。
“柏怀瑾师从拂云先生,满腹经纶心怀天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如同你想得那样?”
“他定是从中衡量出了什么利弊,为着他的陛下劳心劳力,云中白鹤的胳膊肘永远都是向着陛下的。”
“什么怎样?柏怀瑾哪样?”
祝绾竟然听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东西,然而两个人回头看她的眼神都写着“男人的事情你不懂”。
孟帷颇有兴致地望着王然,心道不愧是户部尚书王添元的儿子,做事只考虑利弊,不谈感情。
云中白鹤又怎样?
不过也是一个凡人而已,柏怀瑾又不是求经问道的道界徒弟需要清心寡欲,动情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难不成王然不仅是尚宇则忠实的追随者,甚至也追捧着云中白鹤柏怀瑾?
鉴于王少爷的脾气暴躁,孟帷还是没有问这个问题,只露出和善的微笑。
“当然,我只是猜测嘛,王少爷说得对,柏怀瑾定是有所考量。”
孟帷决定顺着王然的毛顺,毕竟这是自己家,两个人打起来可是要破财的。
王然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本少爷在将军府暂住一晚,明日就要回天都了。”
孟帷点点头,吩咐仆人好好招待王然。
当年的知情人有谁呢?
尚宇则,祝烬,祁颂,这三个人是不可能说出实情的。
那就只剩下诊治祝烬的院判和随身服侍的内官了。
可是内官换了一批又一批,张院判也辞官十几年了,如今找不见人影,贸然去查探情况,难保太师府和宫里不会有人注意到。
孟帷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不全是为了还余岁父母一个公道,更是想要揭破祝烬的真面目。
他不禁想到余岁在太师府七年,难道是为了策反尚宇则太师吗?
余岁的目的还未达到,他嘱咐柏怀瑾谎称他失踪,那么他一定会回到人界。
而他若是回来,第一个要找的人,肯定就是尚宇则。
想到这里,孟帷的目光如炬。
余岁一定会回来,他只要守着,就能堵到余岁。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举起手串贴在嘴边,轻声说道:“阿岁,我总能逮到你。”
无人察觉到。
孟帷额头一道红色枷印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