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怎么样,我这诗吟得好不好?”
余岁一把握住在眼前晃悠的爪子,轻轻地哄道:“帷帷,你醉了。”
谁知听了这句话,孟帷稍使劲甩开了他的手,颇为倔强地反驳道:“你别想像上次那样……我没醉,我清醒的很。”
想是为了证明自己,他的目光周旋了许久终于盯上了余岁。
“阿岁,我给你吟诗……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孟帷扑到余岁怀中,“阿岁别动,我……还有一首……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看,我也会吟诗。”
深深地醉了过去,只记得最后温暖柔软的触感。
余岁轻轻地揽住他,他的头倚靠在余岁怀中。
余岁一眼瞥见他手上的手串,心中不禁一番悸动,握住孟帷的手指增了几分力,未见怀中的人嘴角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醉成这个样子,醒来是什么都忆不起的吧?
余岁浅浅地呼出一口气,正欲悄悄地探入指尖将手扣紧。
安宁的夜被一声动静不小的爆炸声划破。
余岁还没来得及抬手捂住孟帷的耳朵,他便从怀里直直地站了起来,警惕地握着剑侧身站至余岁身前。
半息之后。
孟帷猛然回头看见似笑非笑的余岁,不自然地挠挠脑袋。
“我好像也……没有那么醉了。”
余岁暗自捏着指节,并不想理会他,淡淡地说道:“这像是爆炸的声音。”
“阿岁你身上还有伤,就在此处等我,若真是火药的爆炸声,此事便非同小可。”
见余岁点头,孟帷才放心地离开。
余岁暗自思忖道,自己这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不愉才合适呢?
循着刚才的声音,孟帷敏锐地找到声音的起源之处。
只是大量的官兵从远处奔来。
孟帷只得先行躲进那座小屋,打算在屋内偷听一番官兵们的谈话,许是能从中发现些什么也说不准。
“裴大人吩咐了,此事由他负责,这只是一处放置鞭炮的房屋,刚才听到的应是冬日天干物燥,内屋的鞭炮因为擦火而发出的声音,裴大人立马就到,尔等速速离去,不要惊动百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门外的官兵听起来像是整队离开了,片刻后有推门的动静。
孟帷借着光亮看清楚那人是裴听雨。
他进来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吩咐了手下人几句,便关门离开了,留下几个人在外守着门。
待人都走后,孟帷才来得及仔细查看这里的情况。
里面是二十几个盛放赈灾粮食的木桶,打开来看里面空无一物,接连掀开了几个桶盖都是这样。
可若是这么简单,刚才听到的爆炸声,裴听雨连夜赶来的凝重神色,又是什么缘由呢?
孟帷在小屋里思索着,慢慢踱步,突然后背撞到了一个木桶。
惊得孟帷赶紧转身扶住。
空的木桶若是撞倒了不知会发出多大的声响。
但岂料那木桶纹丝不动,孟帷觉得奇怪。
使了点力气都没有推动,他再次掀开桶盖查看,内部确实没有东西,手探入其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他灵机一动,轻轻拔出剑,剑锋划开桶的外部现出一个小口,小口里流出一些黑色粉末。
孟帷拿手沾染一抹,放至鼻子下,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