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温琰婉拒了对方的建议,从病床上坐起来,尽力忽视手背上的针,勾出一个浅笑:“徐医生。”
徐斯年,同为那所医院的杰出青年医生代表,如果温琰没记错的话。
所以这一声“徐医生”温琰喊得有些冒险的,藏着的手指不禁蜷缩着捏住被子。
“你才辞职一个月,就和我这么生分了。”徐斯年笑了笑,又轻声说:“算了,你本来就这样。”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的疏远。
“这一个月你和谁都没联系,没想到今天又突然出现在医院,是准备回来了?”徐斯年继续问道。
温琰朝对方轻笑以示礼貌,又摇头道:“没有,只是恰巧路过。”
他说话时,旁边的人貌似动了,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宁从司只是坐在了椅子上,并没有在看自己。
徐斯年还在继续说:“也是,院长好不容易才放你走了。”
“今天还要多谢你了。”温琰回忆起,似乎就是徐斯年先发现他晕倒了,当时隐约有听见他的声音,在说什么“叫救护车”。
“我只是碰巧路过,没想到……”徐斯年说着摆了摆手,“不过幸好,你只是低血糖。”
温琰不太明白低血糖的意思,所以低血糖就要用这个针来输送液体吗?
他虽然好奇,但也不能问出来,正想着要不要用什么答谢徐斯年,对方却整好衣服站了起来。
“既然你没事,我也就不多打扰了。”
“下次……”
温琰还没说完,对方却突然打断他的话:“举手之劳,不用请我吃饭,走了。”说罢,徐斯年转身走出了病房。
其实温琰想说:“下次你生病,我也会来看你的。”
他目送着对方离开,正要转身去看旁边的宁从司,陈今抒先一步开口,惊呼:“温老师,原来你以前是心理医生!”
她话锋一转又问:“不过,温医生,他为什么喊你时卿?”
“我……那是我以前的名字。”温琰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睡了很久吗?”
陈今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答:“现在九点,也就四个多小时吧。”
四个多小时,也就是两个时辰,温琰居然昏迷了两个时辰,也不知道宁从司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转过去看,就见宁从司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淡淡地看着自己。
温琰轻轻眨了眨眼,陈今抒还在继续说:“你可吓死我了,我刚买完蛋糕出来发现你人不见了,然后就听见有人说有人晕倒了,我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你。”
“幸好只是低血糖。”她现在回想起来心有余悸,边说还边拍胸口顺气。
“抱歉,让你担心了。”温琰伸手像给灵宠顺毛一样,抚了抚陈今抒的头,颇有长辈对晚辈关爱那味。
陈今抒刚笑着抬眸准备说什么,却在一瞬间敛眸,不动声色避开温琰的手,正色道:“还好现在你没事了,你那昏迷那么久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
温琰觉得这个点陈今抒该回家,而不是出去给自己买吃的。
他叫住人问:“你妈妈知道你在医院吗?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妈妈知道,我一会儿让司机送我回去,你还没输完液!”她说着有浑身打了个寒颤,赶忙道:“不说了,我去给你买吃的。”
“不……”
“你不用去买,我让人送过来了,早些回去。”
温琰不字没说全,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宁从司终于开了金口。
陈今抒得令,麻溜地出了病房。
事实上她比谁都有眼力劲,刚才要出去就是因为……
陈今抒走后,温琰松下一口气,抬起那只被扎了针的手,垂眸看着,轻声说:“你不用让别人送,我不饿。”
他伸手另一只手,去掀贴在手背上的胶带。
刚掀起一个角,手腕陡然被一只手捏住,阵阵暖意传来,温琰抬眸看去,宁从司脸色不太好看。
“在外面低血糖突然晕倒,现在又是不饿,又是要私自拔针,小孩子都没你这么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