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把我许配给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男人是什么意思,他连少杭表哥的一半都不如!」她费了多大的心力想除掉性黎的女人,日日夜夜都想她死,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反而被亲爹给卖了。
「他是不学无术,但他三叔却手握本朝三分之一的兵马,若他们支持你瑞皇叔,我们筹谋的事指日可待。」他可不想一辈子过得窝窝囊囊,被皇上压得大气不敢吐。
长亭王也有怨气,他觉得被亏待了,封地太小,百姓太少,富裕的地一块也没有,还整天受气。
事实上是他自个不长进,没能管好自己的封地,也不顾百姓死活,强收高额税赋供自己享福,他能力不足不善经营,以致于百性一天比一天穷苦,入不敷出,民生潦倒。
「就因为陈老三手上的兵所以要犠牲我?」凤瑶郡主一脸木然,她已经被自己的爹伤到了毫无知觉。
「乖,你就为父王忍一忍,等大事一成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父王一定不再食言。」他也心疼女儿受的委屈。
「真的?」她还能再相信父王吗?
「父王再骗你就不是人,任由万箭穿心。」为了取信女儿,长亭王不惜发下重誓,信誓旦旦。
「好,女儿再信父王一回。」不过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姓黎的女人还是得死。
「祖母,你在干什么,那是我姊的嫁妆,你怎么可以随意翻动,自行取走,那不是你的东西!」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祖母,居然率众抢孙女的嫁妆,还让人推倒上前拦阻的孙子,害他撞得头破血流也不闻不问,像饿极的螅虫,见到好东西就搬走,占为己有。
看到受伤倒地、流血不止的儿子,黎仲华、张蔓月是又气又恨,几乎要疯了,连忙找来大夫医治。
可是再一瞧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嫁妆,两人眼眶都红了,流出伤心的眼泪。
这是亲祖母能做的事吗?根本是后祖母,不是亲祖母。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黎玉仙竟是帮手,跟着老夫人来搬家,还偷藏了不少珠宝、首饰,打算日后充做私房。
「府里有你终成祸事,你还是走吧!留你不得。」黎太傅终于出面了,说出最痛心的话。
「老黎头,你怎能这样对我?我嫁你几十年,从年轻陪你到老!」她只想手边多点银两,这样也不行吗?
「还是你想拿到一纸休书?」一句话,老夫人无言了。
如同闹剧一场,老夫人闹得太过了,没给自己留后路,因此被送回家庙,没有十年八年是回不来了。
黎仲华也给秦婉儿一张放妾书,以及一千两银票,看她想去哪去那,即使她哭着要留下也没人肯收留。
顿失两座靠山的黎玉仙哭丧着脸,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挽心院,揽被痛哭失声。
一座黎府两种境遇,谁的心情都很沉重,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很快的,护国长公主府的聘礼抬过来了。
这一天是大好日子,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成串的鞭炮声在黎府大门炸响,皇甫少杭过来迎亲,迎面而来的是几个拦门不给进的少年与年纪很小的小姑娘。
「红包、红包,不给红包不给过,姊夫,你的诚意呢?快把红包拿出来,诚意不够不给过!」
「对,要红包,不,是诚意,堂姊夫……嘿嘿,不是弟弟们贪财,是礼俗……给红包、给红包!」
「给给给,我们也要,快给快给!」
由黎玉笙带头,一下子涌出二、三十个出身黎氏的十岁以下小萝卜头,他们蜂拥而上的将皇甫少杭包围在其中,高喊着要喊红包,不然不准娶走他们的大姊姊,要留下来陪他们。
一群迎亲的人哄堂大笑,把一个个抱大腿、搂手臂、拉腰带的孩子抱开皇甫少杭身边,赞许他们有前途,做得好。
「好,都有都有,不要挤,给——」
一把红封往上飞,里头装的是十两银子的银票,孩子们乐了,抢成一团,你争我夺忘了拦路。
唯有一人不为所动,双臂大开不让过,眼眶微红,忍着泪水,狠狠的瞪着抢他大姊的坏人。
「红包,你独一份。」皇甫少杭笑着递出去一叠,摸着很轻却是银票,一封一百两,一共十封。
黎玉笙一把抢过,却还气呼呼的嘟嘴。「我姊不是能用金钱买到的,千金万金都不如她一根小指头。」
「嗯!我心如她心,始终如一,不离不弃,我有一口吃的绝饿不着她,她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