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来了好一会,就在门外看戏,他以为生性聒噪的“女友”会发起口水大战,搬出他来堵住另一个女人的口。
谁知她静悄悄的听人大发厥词,一副很心酸又懒得理人的模样,意兴阑珊地收拾桌子,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趁机开溜。
是他表现得不够明白,还是她仍放不开旧情,看不出两人的关系已进展到情人阶段,由着人奚落而不反击?那样的她令人不悦,让他很想摇动她双肩,她不知道她拚命三郎的个性最吸引他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多看她两眼,汲取她由内而外散发的热情和冲劲。
“什么,大慧是你的女朋友?!”温美慧一脸大受打击,有种当场被比下去的难堪。
“嘘!别太张扬,她会害羞。”他轻举起食指,放在唇上。
最好她会害羞啦!胡诏两句谁会相信,他真是太闲了,学人家搞什么浪漫。
粉颊微酷的苗秀慧指尖微颤,手捧花束,心底暗暗发甜,抿起的唇瓣越扬越高,脸上桃花开得鲜艳,想笑又怕人瞧见。
换句话就是暗爽在心,心里高兴得要命,却要佯装没什么,好像一束花而已,哪需要太兴奋。
做作呀!这个惦惦吃三碗公饭的女人。
“你……你们怎么可能……”温美慧说不出交往两字,妒意往上翻。“一定是大慧拐了你,她这人最假了,一见到好男人就整个贴上去,男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换,你别被她骗了。”
她不信自己会比大慧差,只要她释放出一点邀请气味,是男人都会往她身上贴。
温美慧的外在条件不错,有脸蛋,有身材,而且媚态横生,以女人来说,算是一道上等佳肴,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可是相由心生,她太爱比较了,不甘心当个寻常女子,总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天仙绝色,无可取代,她想要凡事高人一等,受到注目,成为闪亮璀璨的发光体。
所以她的美打了折扣,显得俗气,虽然容貌出众,却不受鉴赏家垂青,充其量只是一颗好看的假钻。
镜片下的瞳孔倏地缩成一直线,微量射出一丝丝嘲弄。“秀慧,这位上了年纪的女士是你朋友吗?”
“上了年纪―”温美慧胸口像射入一枝箭,脸色阴沉一片。
“同事。”老实算是苗秀慧少数的优点,她不会明知不和还摆出热络交情。
他嗯了一声,彷佛领悟了某事。“难怪她眼红,见不得有人对你好,你没告诉她我们认识十年了吗?”
十年……温美慧指甲谄入肉里,在心里尖叫。天哪!瞧她出了什么模,居然想从中搬弄,人家相识的时间比她长,哪有她碎嘴的余地,简直是一脚踩进烂泥坑,跌得灰头土脸。“这种事干么四处宣扬,十年前的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耿仲豪不想听见她口中不好的评价,低身吻住鲜艳欲滴的樱唇,引来一阵羡慕的叹息声。
谁、谁在说好幸福?她还不算是他的女朋友啦!是他自己贴上标签。“耿……仲豪,你不要动不动乱亲我,大家都在看,很丢脸耶!你要晓得我也是要做人的,我们家做事向来踏踏实实,不乱来……”
“你要不要先看看手中的花。”送礼送到心坎里,相信她会满意到笑得阖不拢嘴。
“有什么好看,不就是花……咦,怎么没有香味?”花有蓝紫色的?一定是稀有品种。
一旁和苗秀慧交好的小工读生眼尖地一瞟,立即尖声惊叫,“大……大慧姊,那是不是印有四个小朋友在玩地球仪的纸钞……”
什么,钞票扎成的纸花?不管忙或不忙的,整间报社的工作人员像脚下装了滑轮似的,一古脑地全滑了过来,睁大双眼紧盯开得最美丽的花。“千元大钞……”这是……真钞耶!不是玩具假钞,她在作梦吗?
“还喜欢吗?”果然现金最实惠,瞧她只顾着数花,完全忘了心爱的名牌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