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靳旭炎停在门口,“要服从。”
“我不会弄死你,但要是惹我发火,你的日子同样不会好过。”
他说,“我和其他高层不同,我没有养孩子的自觉,劝你谨言慎行。”
很快,照然就知道了不会好过是什么意思。
唇边被安装上增强声波能力的装置后,他撕碎了靳旭炎同步送来的任务情报,并用一把匕首试图将那些已经嵌入皮肤的金属纹饰片撬下来。
第一滴鲜血顺着金属和皮肤贴合处流淌而下时,靳旭炎一脚踹开了门。
他一字未发,震怒的气场却让照然拿着匕首的手都抖了。
蔷薇花藤死死地将人捆缚。
手腕,脚腕,腰腹,腿根,腋下,脖颈。
那些花藤像蛇一样在他身上游走,逐渐收紧,深深地勒入皮肉,像是要将他的骨头都勒断。
剧烈的痛楚啃咬着每一根神经。他空洞地睁大双眼,喘着粗气。
汗水从发间挤出,淋淋漓漓地洒了一地,心脏像要从身体里爆出来——被生生勒爆出来。
这还不够。
一声清脆而锐利的抽打声,成股的花藤破开衣衫,留下一道鲜红的鞭痕。
一鞭,两鞭,三鞭……
他恶狠狠地抽了他五记,在他胸口创作了一幅鲜血淋淋的爪痕。
让他没来由地想起那只导致自己畸变的豹子,又想到资料页上那个猫类畸变的男孩。
他一把捏过他的下巴,“认错。”
照然痛到打颤,然而却咬紧牙关。
最后仍然是那句,“我不为人类卖命。”
“那明天继续。”
噩梦反复。
接下来的几天,照然的记忆有些模糊,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在痛楚中浑浑噩噩地半昏半醒着,他开始恐惧不知什么时候会响起的推门声,恐惧那道身影。
不知道捱了多少天后,他终于在他伸出蔷薇花藤时开口道:“为什么这么对我……”
“什么为什么?”
“你听了我无数场演出,从未缺席。”
他似乎有些意外,但依旧无动于衷,“所以我已经足够忍让你。”
语落,花藤锐利地扬起。
“陷入绝望。”照然虚弱道:“你有强大的异能,何必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折磨我。”
“不是想让我屈服吗,这对你来说,本应易如反掌吧。”
他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
他知道这个人早晚有一天会用他无从反抗的方式让他屈服,既然他没办法逃离,不如让那一天来得快一点,省去这中间的痛苦。
太痛了。
然而想象中的鞭打没有再落下来。
那些蔷薇花藤不仅没有刺入他的神经,反而从他身上渐渐褪去了。
他跌落在地,看着他的鞋尖。
“没有下次。”
伤养好后,他强迫他去参加了第一个任务。
靳旭炎大概猜到他会逃跑,时时刻刻盯着他,然而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想跑,畸变之后,他被迫离开舞台,失去了人生热爱,不知从何时起,忤逆这个男人成了他唯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