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莫名其妙而来的东西,谁敢入口,可若是……
李满禧指了指那账簿,“这些每日都来的熟客不就是突破口?”
谢悦皱了皱眉,手上忙活的事也停了下来,“你是说给每日来樊楼的客人白送几盏饮子?让他们带回去给自家夫人尝尝?”
“对。”李满禧微微一笑,“白得的便宜谁会不要,既笼络了旧客,又开发了新客。”
谢悦忖了忖,“倒是可以一试,效果如何,还需实践考量。”
“这是自然,不过只要你打上出门在外,也不忘家中妻儿的名号,这些人肯定不会太抗拒的。”
谢悦眼睛一亮,“对对对,爱来的都是些文人雅客,且手上不大缺银子,他们最爱沽名钓誉,一向很看中这些爱妻的虚名。”
得了这个建议,谢悦顿时松快起来,脑子也活泛许多,合掌一拍抵在颚下,“只要饮子好喝,这些内宅妇人一传十十传百,咱们也就扬名立万了!”
她兴奋地蹦跶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睡在金银屋里的样子,展望自己金灿灿的未来。
“要我说,还是女人的钱最好赚,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看的好玩的,都能整出新鲜的东西,等咱们在樊楼赚了钱,就可以去开发饰店,我知道好多奇特的花样!一定能名满上京。”
这素来是谢悦的愿望,她无论在何时何地,最先想到的永远是赚钱,从前的母亲说她“掉进钱眼里了”,她才不管,赚钱不比指望男人有用?
她知道许多新奇的玩意儿,等有了启动资金,自然能成为上京第一富!
李满禧也跟着开怀,果然心里装些别的事,就能从姐姐离世的悲伤中挣脱出来,也能有些活下去的动力了。
再说,如果能靠着这些接近达官贵胄,兴许能结识太子房里人,到时便可……
李满禧咽了咽,眸中闪过浓烈的狠意。
她敛了敛眸,歉然道:“从前我没帮上什么忙,以后我们共同经营,一定能成事。”
“好!”谢悦转身看她,“我知道你以前有旁的事忙,不过能想通当然最好,幸亏有你,我才能被点通。”
李满禧点了点头,垂眸喝了口饮子,温热与甘冽一同滑下食道,涌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是一阵舒爽通透。
从谢悦院里回来已是午后了,两人简略用了些饭,期间一直絮絮叨叨谈着自个儿的想法,有来有回也算有几分收获。
回来后李满禧先去西边看了看谢怀谦,他依旧很乖,窝在被子里睡觉,李满禧伸手进去摸了摸,小小的身体跟火团似的,根本不冷,她这才放心回了自己房里。
刚坐下拆头发准备小歇,松萝便急步走了进来,纳了福说道:“侧夫人,王爷从宫里回来了,问您吃了没有,若是没用饭,便一起到花厅用点。”
李满禧脑中的活络突然被打断了,唇角也慢慢放平,想了想淡声道:“就说我身体不舒坦,睡下了,请他自去吃吧。”
说完便掀帘子上床小睡去了。
她这时哪知道这一回拒见,再见已是一月之后,否则也不会如此决然不肯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