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贺有些陶醉地嗅了嗅。
有个姑娘瞧他入了神,扭着腰过来拉扯,“哎呦这位爷,进来玩啊。”
孙贺心中微动,对于青楼他并不感兴趣,只是这百花庭里头藏着京中最大的赌场这事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但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出手动辄百千两,不是他能赌得起的,是以一直不敢踏足。
可今儿不一样,腰间的一百两隐隐发烫灼着他的肌肤,他似乎能闻到赌场里那股金银的味道,叫他不自觉中有些熏熏然起来。
半推半就间也不知怎么的就走了进去。
……
西院如今用作温氏禁足的地方,她疯的那一日把什么真话都说出来了,但不知怎么回事,疯过了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清醒过来后是满腔的后悔,细细想来又觉得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疯?又怎么会那么巧正好在全家人面前把丑事说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被人设计,她是不知不觉跳进旁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里。
悔字慢慢消散,余下的只剩下一个恨字,她将府中所有人都盘算了一通,最终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做的这场局。
那日场景她依稀还能记得,余氏的反应不假,看起来有抓住她把柄的欣喜,李满禧虽然淡然,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姨娘,而温氏在这谢家盘根错节地生活了几十年,这样一个小人物不可能轻易设计到她院子里,倒也不可能是她。
到底会是谁呢?难不成是漪澜轩那位为了脱罪?
温氏蹙起眉头,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茶汤清淡涩口,一看便知是最差的陈茶,她呸了一口,不悦道:“这群见风使舵的贱人!一看我失势便用这种便宜货来搪塞,当真是不要命了!”
这话正好被刚洗了衣服回来的时嬷嬷听见了,时嬷嬷有些惊慌,忙关上了门。
“夫人这话不可乱讲,让外人听去了又多生事端。”
温氏能保下一条命已是万幸,可不能再惹恼太夫人和王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如今她们落魄,日子过得凄苦点倒是无妨,只是绝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温氏瞥她一眼,“怕什么,我是槐王的庶母,他到底不敢杀我!”
“这是傻话!”时嬷嬷扶温氏坐下,“槐王尚有亲生母亲在世,如何不敢动您,如今不过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罢了,所以咱们万万不能说这些狂悖的话。”
温氏被她噎了一道,无奈地叹了口气,忽而又想起什么,神色鲜活起来。
“漪澜轩那位如何?最近可有私会?”
时嬷嬷如今出行不便,但仍有关注漪澜轩的情况,啧啧两声,回道:“几乎隔几日便要来一次,真真是……”
温氏仿佛又活了过来,喜道:“如此就好,只要有这个把柄在,咱们就不愁不能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