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访打破寂静,道:“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昏倒?”
沈渊突然觉得后颈一阵瘙痒,抓了抓才道:“一开始,我怀疑江月就是红衣女子乔装,那阅微堂里藏了她的刀,便试了试她,顺带进到阅微堂查探一圈。”
何梦访问:“你跟江月事先又不认识,而我们是明知浔武有瘟疫,偏向浔武行,她肯定也怀疑我们的来历,提防着我们,你怎么进到阅微堂的?”
“青青……”汪盼朗声念道。
“咳!”沈渊大声咳嗽一声,打断了汪盼,他道:“侄儿,我说你有点儿笨吧,你还真是有点儿笨。那阅微堂是药馆,我当是借着看病的缘由进去。”
何梦访脸上没一点儿愉悦。沈渊和汪盼明显有事儿瞒着他,不让他知道。他向下瘪了瘪嘴角,“叔,咱俩同本同源,我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渊怏怏道:“是呀——所以我也笨到没想到蜈蚣也是一味药材,让它给吓着了——”
“百足之虫让你昏倒?你被咬了?”汪盼奇道。
何梦访回忆道:“我们十岁到蓬莱,在那之前的三个月,是他和典山的十岁宴。宴会结束后当天晚上,阿渊被子里窜出来条七寸长的蜈蚣,直直咬了他一口,之后他对蜈蚣就怕得要死。”
汪盼转头问道沈渊,“你不是没有痛觉吗?”
沈渊望着汪盼张了张嘴,却被何梦访抢道:“是啊。我也奇怪,他不是没有痛觉嘛……难道是十岁宴上被季渊时骂了,想搏安慰,才闹这一出?可是看他对蜈蚣的反应,也不像假装出来的……”
“你知道什么!!”沈渊怒喝道。
何梦访一下被沈渊吼蒙了。他与汪盼整齐地看到沈渊。
沈渊的一双杏眼中,失望里夹杂着愤怒,闪着几点光亮。
很快,他凄惨一笑,似哭若笑般道:“对不起,就当没发生过。你们继续——”
过了很久——
汪盼才问:“客栈里这些百姓可知这是什么病?”
“皆闭口不谈。”一会儿,何梦访补充道;“我隐隐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什么,但都不想提及,遮遮掩掩,一再逃避我的问题。”
沈渊这一面出现得短暂而突然,但都不约而同地让汪盼与何梦访正声厉色,正经起来。
“我也完全探不出那病是什么。”汪盼叹口气,道:“恐怕这病不是我们能力范围内能治的。我们不如将师尊请来。”
“好。明天一早我便通知师尊去。”何梦访答应得爽快,因为同样的问题,他也遇到了。
“在那间屋子里,你有问到什么吗?”汪盼又问道。
何梦访蹙眉,想到那人说“何式恒耀要易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一声:“晦气!”,方道:“那人一直说题外话。”
汪盼道:“我在那间屋里倒是问到一个——一位叫方汵的女人。”
“方汵?”何梦访重复一遍。
突然,汪盼腰间传来剧烈震感。他立马察觉是乾坤袋在颤动,便伸手取下它。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放我出去——”只听,里面传出饿殍的声音。
何梦访瞧着乾坤袋,不禁叹道:“区区一只饿殍居然能动得了乾坤袋!我不把你送回家瞧瞧是怎么一回事,我今晚睡不着觉了还!!”
汪盼听他这么说,便好人做到底,把乾坤袋给了他。
待他走后,汪盼嘀咕道:“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