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会在噩梦与美梦之间游离,美梦如同蜜糖,噩梦如同鸠酒。
或许梦里的沈席年前一秒还在同他撒娇卖萌,软着嗓音叫自己陆哥,下一秒就阴沉着脸,将自己锁在床上,边说着羞耻的话边按着自己cao。
陆川感觉自己每做一个梦,他整个人就会被撕裂一次。
睡觉不会让他得到充足的休息,只会令他更加的疲惫。
而梦醒后,他又被整日整日地困在他和沈席年曾经的那些过往中,有时甚至会分不清梦和现实。
他在梦和现实世界里都得不到清净,沈席年在现实世界里不放过他,还要跑进他的梦里折磨他。
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陆川的精神状态就已在崩溃边缘徘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差,可他不愿让任何人知道。
他每日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骗过了沈玉成,骗过了宴礼。
可是他却无法骗过自己。
陆川竭力想要忘却沈席年,可他的心却偏要让他记得。
而就在这时,沈玉成找上了他。
沈玉成想要以他的失忆来报复沈席年,这反倒成全了陆川。
他要忘记沈席年。
忘记曾经和沈席年的一切。
沈玉成想要用他的失忆来报复沈席年,沈席年曾经也试图想要令自己失忆来控制自己……
那行,他成全他们。
也了断自己最后的一丝奢望。
只要他忘掉沈席年,忘掉曾经的那一切,那他……
便不会再被这日日的噩梦所折磨了吧?
便不会再舍不得放下对沈席年的爱了吧?
陆川无神地望向天花板,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划过,缓缓没入脖颈,浸透了衣角。
他将手搭在胸前,感受着来自心脏处的绞痛,脑海里还在不可遏制地播放着他和沈席年曾经过往的幻灯片。
明明心里一阵阵地抽痛,男人却硬要扯出一个笑,他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自喃:“沈席年,我们是该结束了……”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结束。
……
耳边传来宴礼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质问,他的身体也随着宴礼的动作激烈摇晃着。
陆川的头很晕,估计是服下的药开始起作用了,他脚步有些不稳,只好抓住宴礼的胳膊,道,“先别告诉我的家人……”
“若实在瞒不住,你就和他们说,我不小心发生了车祸,将脑子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