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在陆川的话语中红了眼眶,他停止了质问,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这么拙劣的理由,谁信?”宴礼颤抖着嗓音问道。
“你当他们是傻子吗?当我是傻子吗?陆川,你凭什么因为一个沈席年就这么作贱自己?凭什么啊?!”
他本以为陆川早已放下沈席年,他心中的哥哥终于可以留有一点空隙给他,却没想到……
到头来,他还是比不上沈席年。
宴礼前所未有地记恨沈席年。
“或许……我失忆后,一不小心就爱上你了呢?”陆川强忍住不适,抬手擦拭掉宴礼眼角的眼泪,嘴角勾起一个牵强的笑。
宴礼的眼眸闪过微光,便听陆川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别报太大希望,毕竟……我失忆后,估计又会做回曾经那个风流浪子。”
“所以啊,呃……”大脑突然袭上一阵强烈的晕厥感,陆川脚心不稳,吓得宴礼迅速扶住他的胳膊。
“你也别吊死在我这个歪脖子树上了。”
陆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阵浓重的困意袭来,眼皮子像是吊了千斤顶,重得他直往下坠。
他彻底晕了过去。
宴礼迅速将他搂住,忍不死心地一声一声喊着陆川的名字,“陆哥,陆哥……”
沈玉成见陆川晕了过去,他单挑了一下眉,眼里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还愣着干什么?将人送直升飞机里去啊。”
干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在得令后猛地点点头,想从宴礼的怀里将陆川抢过,却被男人又踹又踢。
“离他远点!”宴礼红着眼睛吼道。
围在两人周围的人见此,脸上划过为难的神色,转头看向沈玉成,等待他新的受意。
沈玉成揉了揉眉心,也没打算硬将宴礼和陆川分开。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陆川送走,免得到时候沈席年到天台,事情就搞复杂了。
“行了行了,他想要抱就让他抱吧。”
“将他们两人一起给我按到直升飞机里去!”
……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密布,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于顶空,月光倾洒在寂静的庭院,映衬出星星点点的银辉。
夜风微凉,树影婆娑,高墙外的街道幽深寂静,高墙内,则是另一副景象。
沈家后宅里,布满了沈席年带来的保镖。
他将沈玉成按在地板上,一拳接着一拳,肉与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听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惊胆战。
但无一人敢阻拦,唯恐男人将痛失爱人的怨气洒到自己身上,溅一身的血。
血丝布满沈席年的眼球,他红着眼眶,就像是一个刚从地狱跑出来的厉鬼。
这是他失去陆川的失去爱人的疯狗
“我再问你一遍,陆川在哪?”沈席年拎起地板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沈玉成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额头上流出鲜血,是刚才被沈席年拳头暴揍的成果。
他的脸一块肿一块青,连睁眼都变得困难,刺目的鲜血划过他的脸颊,昭示着他如今的狼狈。
外人估计很难想象,这便是在商业上叱咤风云,拥有好几家上市公司的沈玉成。
只不过,经过沈席年这三年来发疯似的报复和打击,如今他能维持公司不倒闭都困难。
被两个保镖控制在中间的韩念慈站在一旁,不可遏制地惊叫出声:“疯、疯子!”
“沈席年,你这个疯子!你这小杂种,居然打自己的父亲,小心遭天谴!”
“天谴?”沈席年一手拎着男人的衣领,一边转头看向旁边惊恐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寄希望于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