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瘦削的少年立在木屋檐下,望着这鹅毛般的大雪,咳嗽两声,正准备转身回屋,忽听得人声。
随着飘扬的雪花一同到来的,是金发碧眼的陌生男人。对方乍看年纪不大的托尔斯泰,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脱帽致敬。
“贸然来访,托尔斯泰先生。”用的是还算流利的俄语,带着点美式口音。
“我是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来这里是为了救一个人——”
列夫·托尔斯泰突然转过头,像白内障一样的灰白眼瞳准确的对上菲茨杰拉德诧异的眼睛。
“你想要复活?”托尔斯泰喉咙嘶哑,他的嗓子早些年就这样了,因为某些事情,“来这里找我的人从来就只有这一个目的。”
“放弃吧,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复活,所谓的异能,只是徒有其表的东西——你知道有异能名为,实际上是杀戮的工具吗?”
托尔斯泰刻薄道。给不可能的事情饰以希望可不是他的作风,每每遇到这种人,他给予的回答都只有拒绝。
他瞥见了菲茨杰拉德手中的名片,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给某个人的,思索许久才从脑海中挖出关于那人的记忆。
“威廉·福克纳……听不懂人话的东西,早就跟他说了不要把我的名片当做碎纸一样乱扔!”
话虽如此,列夫·托尔斯泰倒也不像他说的那样恼怒,反而打开门,让满身雪的菲茨杰拉德进屋——后者为了表示尊敬,选择了徒步前来,寻常的伞根本挡不住这铺天的雪花。
房子里没有开暖气,只有橘红的火焰在壁炉里跃动着,发出暖黄的光线,总算是驱散了一点从外边下来的寒冷。
菲茨杰拉德张了张口,顺从的跟着进来了。他来此只为了司各特的事,但是托尔斯泰一个照面就说了没戏。
尽管是少年的体型,却好像经历了不少残酷之事,看起来没有年轻人的活力,而是老气横秋的。
而且对方的眼睛……像是有某种眼科疾病一样。
“你参加过战争吗?”托尔斯泰突兀道。
菲茨杰拉德:“没有。”
“我参加过……不,应该是从那场战争中活了下来,但是心已死了,所以就算上面的人一直在催着我去打仗,我还是不想去,到最后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搬到了这里。”
“很寒碜吧?比起应有尽有的莫斯科,这里连个暖气空调也没有,唯一的供暖方式就是烧火,”他这时的语气轻得不可思议,“看着柴火噼里啪啦的烧起来,很有意思。”
“看你千里迢迢的,”托尔斯泰道,“我都犹豫了一秒钟要不要说真话。”
菲茨杰拉德将有关那场空难的始末和盘托出,托尔斯泰有些动容,也只能实话实说:“所谓,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或许就连远在大洋彼岸的你们都曾听说过这个富有遐想的异能,但它其实并不具备将死人拉回人间的功能。”
“比起我的,还不如去找法国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兰波?他的彩画集应该可以做到……”
菲茨杰拉德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不过仅限于异能者,而且活过来的人说是傀儡也不为过。”托尔斯泰补充道。
否则,就成了真正的香饽饽。
“简而言之,你所期盼的事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举了彩画集这一个例子,哪怕是超越者,死亡与复生也近似于禁忌。
托尔斯泰用开瓶器撬开了一瓶伏特加,示意菲茨杰拉德去拿杯子,倒了满满的两杯。
菲茨杰拉德推辞不过,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结果被高度数的酒精整得眼冒金星,不多时便瘫倒了。
看着这个固执的父亲醉倒在桌子上,托尔斯泰满意的笑道:“做个美梦吧,菲茨杰拉德。”
“梦醒了,就什么都释怀了。”托尔斯泰嘟囔着,喝下剩的所有烈酒,然后随意找了个房间,也不顾多日不打扫留下的灰尘,躺上便陷入酣睡。
他们做的梦各不相同,反应却出奇的一致。
都是如同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样,无比惊喜,发觉是做梦之后,又难以自控的怔然。
托尔斯泰扶额:“没想到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会做这种有童心的梦……跟那几个早就入土的家伙一起打牌,真亏我梦得出来。”
他以为早已忘记那几个人的面孔,没成想记得清清楚楚,连其中一个人眼角的疤痕都清晰可见。
等等……可他确实是不记得了,连偶尔拿出素描纸想要画张速写,结果压根没印象,为什么梦里的这么栩栩如生?
也许在没有听说过传闻之前,托尔斯泰只会以为是潜意识作用,但是如今,他更加确信自己是看到了平行世界——
其实他也更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没准儿那几个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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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早逝的短命鬼在另一个世界很长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