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你……不对我笑。”
虞洗尘像听见了一个可爱的笑话,笑了一下。
这个笑在月夜里一闪而过,像月光怜爱地在於猎体表流淌,又很快回到那个洋洋洒洒的白色球体里,继续挂在遥远得触不可及的夜空中。
於猎脸红得滴血,却走不脱,恼得几近发火。
虞洗尘:“不必因想拥有我感到烦恼。”
於猎:“什么?”
虞洗尘收回了手,放慢语速,生怕他听不见一般,道:“不必因想拥有我,而感到烦恼。这很正常。”
於猎被他的虎狼之词震惊得张着口,不知作何言语。
半晌,他不自然地道。
“虞洗尘,你发酒疯?你在说什么?自恋狂。”
醉酒的自恋狂道:“再说一次,我没有醉。”
得不到回答,於猎昏头昏脑地后退一步,捂住头,头痛地道:“你真是醉得口齿不清了,虞洗尘,以后再让你喝酒我就是狗……酒鬼……还好你在人前不这样……”
虞洗尘逗他到这种程度还不够。
他上前半步,脚尖逼入於猎双脚之间。
那是个非常近的距离。
“於猎,一年半筑基后期,这速度很快。白日非我本意。”
於猎荒谬地道:“你为何道歉,你不是一直如此?醉酒了反而学乖了?”
更荒谬的是,自己很高兴。
乱了套了。
虞洗尘:“道歉是因你好心,我却不听,而非醉酒。而且我未醉。”
见他不答,虞洗尘又问道:“为何不回答?”
於猎:“还不是你发疯……我要是有梓石,一定把你今晚什么样子全刻入梓石画中,挂在洞府门口让你日日欣赏。”
虞洗尘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道:“莫白睡了,小声。”
曾拿过烧春杯盏的手有些用力。
於猎尝到一点浅香。
他想怒却不敢怒,一个扭头,避开了虞洗尘的手。
虞洗尘不忘初心,两指掐紧他下巴,将他的脸扭回来,静静道:“说我不对你笑。如今对你笑,你却不看了。”
这人果然是在耍他!
於猎满腔怒火一抬头,撞入他面色不动,只眼神含笑、存心逗弄自己的眼眸。
满地月光不及眼前容色。
於猎一下晃了神。
近到什么距离呢?
近到虞洗尘略微低头,带着酒香的发丝拂到他喉结,发痒。
龙纹暧昧的链接让於猎身体发烫,听到自己的心跳。
春夜,浅风拂面。
仙人展颜,霜月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