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是怎么样?
转头看梁鉴一眼,而后急急忙忙地去工作。
他有想过抱一抱亲一亲他,但总觉得耽误了什么,总觉得时间来不及,总想着下次一定。
懊恼席卷了苏景誉,让他心口像痉挛似的一阵阵发疼。
他现在才知道,熟睡的梁鉴是这样的,长而浓密的睫毛懒懒地搭着,呼吸一声声缓慢而清晰,令人安心、令人幸福。
他好想让这种感觉持续下去。
但……
苏景誉不知不觉握紧了自己的手掌,修剪整齐的指甲一点点地嵌进了掌心里。
但他杀了人。
他是打算等梁鉴答应戒烟戒酒以后去自首的。
但是现在,他舍不得了。
他想跟梁鉴待在一块儿,多待一秒也好,像这样只是默默地看着也行。
苏景誉紧握的手掌慢慢地放开。
心中的计划已经成形。
——
好冷。
正在做梦的梁鉴忽觉一阵寒意,他摸着酸痛的脖子直起上半身来,正碰上苏景誉半冷不热的眼眸。
梁鉴被吓得一个激灵,脱口就骂:“操!干嘛这么盯着我?”
“我”苏景誉慌忙地移开目光,再转过头时,眼眸里的冷意已经消散,只剩下平静无波,“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梁鉴有一瞬间怀疑刚才自己看岔眼了,揉了揉眼睛。
这功夫让梁鉴猛然反应过来说苏景誉在说什么,脸顿时拉了下去:“你不是学霸吗?为什么脑子里装的都是屎?自己酒精不耐受不知道吗?再喝两杯你没准就去见阎王爷了你知道吗?!……”
骂人的话在梁鉴嘴里从来没有用尽的时候,霹雳巴拉、毫不停歇地一顿数落让苏景誉瞬间愣了神。
但他不是被梁鉴骂懵了,而是忽然有些恍惚。
明明是梁鉴死于酒后出血性休克。
明明这些话是该他对梁鉴说的。
现在却成了梁鉴对他说的话。
梁鉴越骂越来气,浑身的躁闷越积越多,瞬间达到了峰值,猛地站起身抬起了脚。
砰——
横起一脚忽然踹在床沿,把苏景誉拉回了神:“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