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作微惊状:“哎呀,被发现了!”
江令桥自己动了动,有些晃不动,转而看向他:“容悦,你推推我。”
容悦绕走到她身后,扶着秋千绳道:“怎么一点儿也不惜命?”
江令桥看着满目即将苏醒的春色,欣然道:“你特地给我做的凶器,自然得好好试试。”
她看不见他,只听闻身后传来浅浅的笑声,而后秋千板微微晃了晃,他背向坐在了她身旁。
“这几日朝堂上乱得很,怕是一连几日都难见官稚的面了。”
江令桥幸灾乐祸地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容悦双手抱肘,侧眸看她:“你怎么不盼着他点好呢?”
“你不是还要辞官吗?”江令桥笑他,“我们这是半斤八两,一个伤他的身,一个伤他的心。”
话音落,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从今以后,朝堂之上的事算是彻底交付给官稚了。”容悦道,“他有能力,也是天下最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从前以为长路漫漫,不知不觉还是到了这一天。”
江令桥看着容悦的眼睛,有些担忧:“楚藏已死,你的天劫却还没有渡化,想来应该不是他……”
容悦抚摸着她的耳垂:“楚藏毕竟只是巫溪的一颗棋子,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天劫之眼真的在于巫溪,下凡这么久,也算是有了收获。”
空气中静默了半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若是天劫渡化了,你的眼睛会好起来么?”她问他。
容悦抿了抿唇,行医多年,起死回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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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夏之秋看到的是天。
迷惘中醒来的时候,一只蝴蝶落在唇上,翅膀轻轻翕动着,像封住了她的口,蝴蝶振翅飞走,方才真正苏醒。
她看见碧空如洗,闲云若梦。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什么地方,离天那样近,似乎咫尺之内,便是九霄云外。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不应该是死了么……难道世人敬畏的地府,反而是个至清至静的所在?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与此同时,也清楚地察觉出身体里游走着的异样——那血脉筋骨之间,似乎充盈着一股陌生的力量,贯通于全身上下,所至之处温热从容,却又水浆乍破,灵魂最深之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苏醒。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之秋撑坐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山峦迭起,林木纵横,似乎是某处未涉足过的高山,而扭转目光,扫视高台之下,却叫她心中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