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容悦忽然开口问她。
“嗯……”江令桥哪敢再说,打着迷糊装作要睡觉的模样,“记不太清了……”
然而就在她正欲心虚地侧过身背着睡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暗,紧接着,一个怀抱将她拢在身下,暖暖的,碰了满鼻淡淡药草香。
“你……你到这儿来干嘛……”江令桥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容悦整理好被褥,将两个人裹在一起。
借着月光,她看见容悦慢腾腾地笑了一记:“你不是记不太清了么,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这话狗都不信,江令桥看着两人这样暧昧的姿势,咽了口干沫:“一定要这样回忆么……”
容悦点点头:“当然,离得越近,心声交融,越容易想起来。”
“这是什么谬论?”江令桥屈于他身下,微仰起下巴,“容大夫,别欺负我不懂医术就胡说,都离这么近了,我怎么什么都没想起来呢?”
“哦?”容悦的语气软软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江令桥摇头如拨浪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容悦的身子又往下压实了三分,眼神钝钝地在她脸上扫过几个来回后,露出明朗的笑意。
“那我不妨先抛砖引玉,说不定你听了就突然想起来了呢?”
嗯,这个好,江令桥敛起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你抛吧!”
容悦的目光落在她眼里,须臾才缓缓开口:“珍珠开张,独活惆怅,半夏空对郁金香。知母心,莫待乌头白,欲知断续未得。[1]”
或许是太过夜深人静的缘故,男子低沉声音一点点扑落在耳畔,让江令桥耳根蓦地一麻,只觉得他的声音温柔得不行,久久回不过神来。
“江姑娘,现在想起来了吗?”声音的毒还在蔓延。
江令桥愣愣地眨了眨眼,而后把头扭去一边,憋着笑振振有词地答他:“没有。”
“没有?”见她笑,容悦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手在她腰间不住地作弄着痒肉,偏那里又是江令桥最敏感的地方,旁人轻轻一动就痒得受不了,笑到停不下来,身子也跟着不住地动弹着,窄窄的被子很快一同欢愉起来。
“想起来了吗?”
“没有……”
话音还未落,江令桥的身子再一次因为痒而颤抖起来,伴着淹没在逗弄中的笑声,两个人的肢体渐渐纠缠在一处。女子有些受不了,兵败之际决定放手一搏,来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奈何却悲哀地发现,容悦根本就不怕痒。而且男子的力气要大得多,无论自己怎么动来动去,始终都被他牢牢禁锢在身下。
居然还有力气反抗……
容悦觑起眼眸,加深了手下的力度,这下算是彻底击溃了江令桥,痒得眼尾泛泪花,攥住他的衣襟连连投降,毫无还手之力。
“想起来了吗?”
江令桥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身上沁了层薄薄的汗,喘着粗气笑道:“想……想起来了……”
容悦替她把乱发拨拢,施施然笑道:“说说吧!”
女子止不住笑,把脸别去一边,掰着手指一样一样说道:“云母……帘闭,沉香……扑鼻,防风……凉透薄荷裙。熟地情,佳期从容计……思公欢愉可期……[2]”
容悦装作没听清,明知故问道:“没听明白,最后一句是什么?”
“你明明听见了!”
容悦学她:“真没听见。”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给你的是香囊,也知道香囊里放了什么!”
“对啊,我就是故意啊!谁让某人把我一颗真心晾了那么久都不闻不问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江令桥秀气的眉毛蹙了起来:“容悦你小气!”
容悦蜷起手指抚过她的脸,舔着嘴笑道:“你才知道啊……”
江令桥不服气地去挠他腰间的肉,却再一次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致命伤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你怎么不怕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