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还这么逍遥,问泽遗怕是独一份了。
尘堰神隐了好多天,这时候倒是动作很快。
问泽遗没安心休息几个时辰,就听到小居外头一阵吵闹。
谷雁锦估计是找到借口偷闲成功,已经不在人群中,她原本站的位置,换成被两个徒弟搀扶着的尘堰。
尘堰在四人中修为最低,但徒弟却不少,一个被惨兮兮抓着,另外还有一群赶着伺候他。
反倒是兰山远和问泽遗身边孤零零的。
“二师兄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问泽遗打量了半晌,确认这骨相是尘堰没错,可这皮囊怎么干瘪了这么多。
尘堰是标准的壮汉身量,现在却已经偏瘦了,瞧着和狼骨峡的灾民似得。
他现在相信尘堰这不是病,而是确实遇到咒了。
尘堰没有理会他的疑问,脸上哀戚,声音嘶哑:“是我这徒弟犯了蠢事,还险些误会了四师弟。”
“误会?”
问泽遗面露疑惑:“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尘堰重重叹了口气,险些双腿软得站不住,被几个徒弟慌忙扶住。
“师尊您冷静些,明蜀师弟他鬼迷心窍,您不能因为他伤到身体!”
“问师叔,您别怪罪师尊了,他在病床上听说师弟犯事,差点气晕过去”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字里行间把尘堰摘得干干净净,锅全扣在明蜀身上。
问泽遗听得脑子嗡嗡作响,干脆挑了重点:“所以书籍着火是是明蜀做的?”
聒噪的弟子们顿时安静下来。
“是。”
还是兰山远说清了来龙去脉。
明蜀有些心眼,还披着能隐身的袍子方敢进入内阁,可他的喘息因为紧张变得过于粗重,被镜子尽数记录。
是明蜀偷偷把炼丹剩下的药粉涂在书封上,这种药粉遇到温度变化就极其容易燃烧,这才让书籍看着像自燃。
明蜀跪地不语,一副忏悔知错的模样。
“可他没有玉牌,是怎么进入内阁的?”
抢在兰山远之前,尘堰痛心疾首:“是这孽徒嫉妒四师弟的天资,所以偷了我的玉牌混入内阁,想要暗害四师弟!”
“若不是我生了重病,定然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尘堰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真的演的,又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着胡话。
他的弟子们担忧地看向问泽遗,祈求道:“师叔,师尊他真的受不住了。”
这么一说,反倒问泽遗成了得理不饶人。
尘堰这些天重病的确是事实,连谷雁锦都可以作证,大庭广众下为难病人,难免落人口舌。
真是阴损的办法。
不管明蜀能不能成功,尘堰都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二师兄也是受了明蜀蒙骗,我自然不怪你。”
问泽遗当然不能让他得逞,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明蜀:“不过明蜀的做法太阴损,理应受到处置。”
明蜀显然和尘堰达成了什么协议,怎么都不供出幕后主使来。
“那是自然。”尘堰应声,“但我和他师徒一场,他也没犯下大错,还请师弟留他一条性命。”
他哀哀就要跪下,徒弟们又是阵哭天抢地,把他扶起来。
“按照宗规处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