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雁锦迷迷糊糊睁开眼,不满地扫了眼明蜀。
既然只要宗主来,大呼小叫把她也连带上,是为扰她清梦吗?
本来谷雁锦就被尘堰的病烦得焦头烂额,这下更是没了好脸色。
“真是好鼻子,确实莫名有几本书起火,但火烧的时间很短。”
问泽遗将被殃及的书摊开放在众人面前,随后打开布包,露出里头已经被烧成灰的经书。
兰山远接过布包,端详了半晌。
书烧得太彻底,压根看不出上面是不是被动过手脚。
“应当是意外。”
他沉吟片刻:“也不是要紧事,其他典籍没大碍就好。”
此话一出,谷雁锦打哈欠的动作都僵住了,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虽然她也不信是问泽遗闲着没事烧书玩,但宗主这话也太偏心了些。
再怎么说,这三本书都够有些小宗门一月开销了。
“怎么会?”明蜀见兰山远想要轻拿轻放,险些急眼,“典籍放在内阁,按理来说”
发现其他人都在看他,明蜀气焰变弱,讪讪小声道:“我师尊说,内阁的书都很安全,不会无缘无故自焚。”
谷雁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明眼人都知道兰山远不想追究问泽遗,就他好似还长着嘴,一个弟子妄议副宗主。
“明蜀说得也是。”
明蜀的态度反倒正中问泽遗下怀。
他勾唇:“的确应该彻查清楚,不能因为我是副宗主就例外。”
“省得到时候,有人觉得是宗主在包庇我,给宗主招事。”
“可以,你打算怎么查?”
兰山远认真看向问泽遗。
“其实也不麻烦,直接看这几日藏书阁发生了什么就好。”
问泽遗的话一出口,除去兰山远,几人脸色皆变。
兰山远眼中兴味转瞬即逝。
他没有信错人。
“内阁没有寻踪镜,所以我从寝居里取了一个,用于记录这几日清点经卷的流程,以防出现纰漏。”
问泽遗的右手还缠着黑色的蛟绡,他手指清点,原本拜访砚台的地方立刻出现了镜面混浊的法器。
法器正面闪过流光,又瞬间变得清晰。
寻踪镜只能记录近五日的内容,但也已经足够了。
他将寻踪镜捧给兰山远,恭敬道:“请大师兄过目,好揪出幕后黑手。”
早就知道明蜀手脚不干净,虽然有玉牌才能进入内阁,但他若是受到尘堰指点,完全可以使用尘堰的玉牌浑水摸鱼。
所以问泽遗多留了一层心,寻踪镜的位置恰好能把书堆、书桌都完整拍入。
只要是尘堰动的手脚,一定有迹可循。
兰山远也很上道:“我定然会彻查清楚。”
再看明蜀,他已经没刚才那般活络,反倒是副如丧考批的模样。
现在的明蜀怕是吓一吓都能招出罪过,但问泽遗饶有兴趣收回模样,不再逼问。
希望尘堰的爱徒被抓,他还能安稳养病。
而他因为避嫌,只能悠哉悠哉回小居补觉,收获了也想回去休息的谷雁锦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