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在害怕?”
赵崇手掌摁住云莺的玉足,扬了下眉,“别怕,朕下手会很轻的。”
云莺:“……”
“这水泡不用挑破也可以痊愈的!”挣脱不了皇帝钳制,她忙开口辩解。
话音才落,脚背传来温软触感。
云莺心下一惊,怎么能亲那种地方!
而不紧不慢抬起头来的赵崇仿佛知她心中所想,又是轻笑一声。分明皇帝没有开口,云莺却懂了,皇帝这一声笑是说更不能亲的地方之前他也照样亲过的。
云莺:“……”
她少有再次在皇帝面前败下阵来,别开脸去。
侍疾
赵崇用火烤过的银针动作很轻替云莺将脚底那些水泡一一挑破,随即又拿巾帕擦拭干净伤口,再敷上御医留下的伤药,最后用干净的白布帮云莺仔细包扎。
云莺没有觉出疼,不盯着看便也不怎么抗拒。
她安安静静、乖乖巧巧任由皇帝帮她处理脚底水泡,期间悄悄觑一眼,看见的是皇帝透出认真与郑重的侧脸。
尽管如此,当赵崇包扎完毕,云莺垂眼望向乱七八糟缠在她脚上、似将她双足分别裹成两个粽子的白布,仍旧禁不住有一瞬的沉默。她明白皇帝大抵初次帮旁人处理和包扎伤口,手生得紧,却也纳罕得多手生才能够包扎成这样?
心声传入赵崇的耳中。
他多看得两眼云莺被白布裹得奇怪的玉足,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粗手粗脚。
抬手摸了下鼻子掩饰尴尬,赵崇无声轻咳:“爱妃今晚暂且凑合。”
云莺却一笑:“有劳陛下了。”
赵崇被她笑得更心虚,只得认命,老老实实重新帮她包上一回。
又大抵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包扎好以后起码没有再裹得像个粽子。
“离天亮还有点时间,你再睡一会儿。”
净手回来的赵崇对云莺道。
方才沐浴时,神思变得清明的云莺已然想明白许多事。譬如皇帝“逃命”时要带上她一起,又留她在勤政殿,应是要她从旁策应。毕竟“重伤”的皇帝陛下身边少不了得有妃嫔侍疾,而在紫泉山发生的事情,也得有人“见证”。
皇帝将接应之事交由她兄长来负责,形如给她兄长立功的机会。
连同她一样白捡功劳——细究起来遭得一番罪,说白捡又不十分贴切,但的确没做什么便是了。
且云莺彼时记起来,前世皇帝也曾在秋狩遭遇过刺杀。
但并非是她入宫的第一年,时间要再往后推,更不像这次轻松应对。
在云莺前世记忆里赵崇于秋狩遭遇过的那一场刺杀,事发时,他身边并没有任何一个妃嫔。
而皇帝也在那场刺杀中受了伤。
至于犯上作乱之人正是皇帝的三皇叔,郯王。这一世,虽然皇帝提前有所筹谋,但显见确实有人起异心,说不定乃不知怎得阴差阳错叫郯王那桩事情提前发生。
不过论起朝堂上的事,她必然是同皇帝在一条船上的。
皇帝需要她策应,她自然会将该做的事做好。
云莺心下已经将这些条条理清楚,此时听见皇帝的话只摇摇头拒绝:“臣妾不好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