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驸马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巨响,原来是盛怒之下的太上皇将手中的酒樽猛的摔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混账!”
伴随着太上皇的怒吼,正座大殿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吃惊的望向了他。
只见太上皇咬牙切齿的问:“此事是真的吗?”
永昌驸马点点头:“此事满朝文武都听到了,还能有假?”
太上皇冷笑一声:“好……好啊……那后来呢?”
“后来……”
永昌驸马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随后那贾三思又给陛下上了一道折子,提议成立军机处……”
“等等……”
太上皇打断了永昌驸马的话,指着下面喝道:“你让那定远侯过来回话。”
“喏!”
永昌驸马闻言,顿了下,应了一声,道:“定远侯,上皇唤你近前回话。”
贾瑜闻言,心头微微一惊,忙看向一旁的昌平帝,见其面容平静,冲自己点了点头。
他随即领悟了,看来这次昌平帝带自己来参加堪称是皇家家宴,不仅是来向太上皇示威的,还有让自己亲自跟太上皇阐述成立军机处的目的,毕竟成立军机处这种大事,没有得到太上皇支持,估计是很难实现的。
贾瑜离开座位,走到太上皇跟前,对着他躬身拜道:“臣,定远侯、京营节度使贾瑜,拜见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太上皇打量着对面的少年,淡淡道。
贾瑜起得身来:“谢上皇。”
太上皇的声音丝毫没有刚才赐服时的洒脱和欢快,而是泛着一股冷意。
“朕听你适才在皇极殿不仅弹劾了内阁首辅,还痛斥内阁弊端,鼓动皇帝成立什么军机处,不知是真是假?”
“确实是真的。”贾瑜坦然道:“臣身为国家勋贵,屡受君恩,如今辽东胡虏肆虐,危殆社稷,臣有筹画方略,佐君平讨之责。”
听着贾瑜掷地有声的话,太上皇嘿嘿一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敢妄言朝廷大事。
需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你一介黄口小儿,如何敢妄言祖宗成法,鼓动皇帝改制?”
贾瑜凛然道:“上皇并未知晓臣所上奏折,也未听臣为陛下所陈述方略,却先入为主,因臣年幼而妄下定论?”
“放肆!”
一声大喝在殿中响起,原来是不远处的吴王看到太上皇居然一反刚才的态度,开始斥责贾瑜,心中暗道机会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大步走了过来指着贾瑜喝道。
“贾瑜,太上皇跟前,岂容你如此无礼?来人啊,将此等目无君父之徒给我拿下!”
贾瑜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是瞥了他一眼:“吴王殿下,本侯奉上皇之命上前回话。
如今君臣问对,论以军政要事,吴王殿下既非太子,也未得上皇和陛下应允,却擅自上前打断问对,此非君子之礼也!”
“你!”
吴王的脸瞬间变黑,贾瑜那句吴王殿下“既非太子”,属实是戳中了他的肺管子,弄得他是钻心的疼。
他刚想喝骂,就听到太上皇苍老的声音响起:“吴王……你且退下!
倘若再敢胡闹,莫要怪朕替你老子教训你!”
“我!”
吴王心里虽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但太上皇发话了,他也只能忿忿退下。
太上皇看了看贾瑜,淡淡道:“朕适才确实没说错,果然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