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且多看看,人无非图两样东西,一是利益,二是情义,我两样都愿意给,又何愁别人不愿意跟着我?”
加之那一马车消失的肥皂,这让众人更好奇徐青莺一路进城到底卖了多少钱,又是从哪里找的买家,她怎么做到一日之间卖掉那么多块肥皂?
而赵班头那边跟兄弟们分了钱,足足三千两银子,就这么一趟功夫每个人便至少得了上百两银子。
在汴京城内,一家月盈利几十两的铺子,少不得请上三四个人。何况是肥皂这价值数万两的买卖!这也是受了流放的限制,否则放在外面,少说得请上百号人!
徐青莺微微挑眉,她倒是没料到徐德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而与此同时,徐青莺已经从徐德贵那里拿走了一沓银票。
徐德贵越品越觉得胆战心惊。
徐青莺这回倒有些吃惊了。
徐青莺笑道:“合作愉快。咱们流放路上就把钱给挣了!”
只有徐德贵还石化当场,他怎么瞧,都觉得看不透这个女儿。
这个答案在徐青莺意料之中,却仍欠缺思考。
不过徐德贵有这个意识,倒也是挺好的。
更深露重,可是今夜营地几乎是无人入眠。
虽说做工的人钱还没有到手,可已经签字画押,过两日就能拿到工钱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甚至怀疑,苗氏说的那年回去祭祖的时候,徐青莺到底跟岳丈大人学了些什么。
她到底知不知道汴京城内就一座两进的院落得多少钱,就敢开这样的口子?
果然赵班头更是感激涕零,只恨不得以命相报。
赵班头也不扭捏,“既然如此,那下一次,我们只要一成利。”
看来徐德贵其实并不糊涂,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以想见他的心已经彻底归属了三房,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拧不清。
敢说出这样狂言的人,该是怎样的豪杰?
可徐青莺,只是个姑娘家,这比天还高的志气,可会反噬她?
刘结实哪里不懂赵班头是在敲打他。
徐德贵频频点头,暗自也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父亲,你应该也看见了,我现在急缺人手。二房的人是最好用的,他们大多识字,稍微调教就能上手。可是二伯父不许他们沾手我们的肥皂生意,所以我只能找其他人帮忙。方家的人盼着起复,也不会插手生意场上的事情。大伯母一家不堪其用,算来算去,您觉得如果我要把那么多肥皂卖出去,我能用的人有多少?”
看着周边人那难以言表的兴奋之情,想到这几日他们防着他的样子,内心惶恐、不安、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徐德贵从鼓鼓的腰包里掏出一沓银票,清点了一番,随后递了过去。
整个做肥皂的队伍,差不多每个人平均拿到了一百文左右的收入。
徐青莺将二十两银票扔了过去,大伯母立刻喜笑颜开,只恨不得抱着她亲上两口,“哎哟喂,这辈子真值得了,竟靠着自己挣了这么多钱。啊不对不对,是靠着我侄女。青莺啊,以后再有这种事,可必须带上大伯母啊。你放心,不让你白出力,二房和营地上的那些人我帮你盯着哪……但凡有个啥风吹草动的,我一定让你第一个知道!”
“哦,对了,这件事可千万别告诉你大伯父啊,他那个人跟你二叔一样,都是榆木脑袋。别说,你二伯父今儿个都气得晚饭都没吃,那眼睛跟熬了几个大夜似的红着呢。要我说,他那个人就是心眼子小,这辈子都想压着咱们几房,不让咱们出头呢。呸,这种人可真是黑心肠哪,自己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可提醒你,你得小心你二伯父,我瞅着他早晚得给你找事。”
没过多久,黄氏也来找她了,徐青莺把分红给了她,老太太手哆哆嗦嗦的将银票揣进腰包,这才向她提供了一手情报,“今儿个老大家的去找钱珍娘闹了一通,让她收拾东西滚蛋,还对你多多少少有些意见,不过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还有你之前让我多盯着刘结实,不止我老婆子一个人哪,那几个解差似乎也防备着他使坏咧。我发现那刘结实跟黄牙子两个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我总觉得这两个搅屎棍要坏事,你得多注意。哦,还有,今儿个老四跟他媳妇像是又吵架了,谁也不理谁。不过也不奇怪,他们两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我也习惯了。这两口子把日子过成这样,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