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被人围着笑着,心头暖和。
而闻风而来的各大媒体都拍下来了这一幕。
以往抨击袁杰一家那出身的人不得不感慨,同样是受人恩泽的,有些人变成了豺狼,有些人却是铭记于心,不惜以身犯险来报答。
而原本一直被当成是普通交通意外的事件也被着重调查,那修车厂被彻查,进而爆料出了修车一些秘闻。
比如,如何让车子短时间内出故障,好增加车子维修的收入。
再如,偷梁换柱,以次充好能开源节流。
而年久失修这四个字,也有不少文章可以做,如松他人的轮毂落实,或者在碟刹片伤喷机油……
袁豪之前说并未接触程家二老的车子,却还是在车内找到了袁豪的毛发纤维组织,一堆盘问下来,袁豪到底扛不住,招了。
法院判决书下来,袁杰作为主谋杀害岳父母以及杀妻未遂判死刑。
袁豪作为从犯,判25年有期徒刑。
坐在观众席上的我盯着歇斯底里的袁杰,袁杰朝着我大喊,“你根本就会游泳,你见死不救!是你杀了我妈!”
他还没说完,就被带了下去。
我来到了钱程和钱奶奶面前,朝他们拜了一拜。
夜晚,钱程来到了我家。
“你是不是在落水之前已经复明了?”钱程盯着我的眼睛,我倒了一杯水给他。
“路科不是告诉过你,他是蹲守在那个小岛上救的我吗?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婆婆死?”
“你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吗?”钱程问我。
我点了下头,不再回答。
送走钱程,我安静地从角落里拿出我爸妈的遗像,温柔地拿出擦布来擦着上面的灰。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和路科知道的,而且永远不会公布的秘密。
我对着我爸妈笑了,笑着笑着我就抱着他们的照片痛哭失声。
那一夜,我彻底失眠。
在庭审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除了给我看了医生外,还替我寻了心理医生帮我度过难关。
在医生告知我因受到巨大刺激而恢复视力的时候,钱奶奶竟然哭了。
心理医生告诉他们,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这个心理创伤或许会延续一辈子或许三五年内就会痊愈。
在袁杰被执刑死刑当日,我来到了爸妈的坟前,送上了妈妈最爱的康乃馨。
下山的时候,迎来了东方媒体的采访。
一些触及伤痛的话题我一笔带过,只在最后说了一句。
“我相信光明总有到来的那一天,相信这世上一直都有善良的人。”
如果没有路科,没有钱奶奶,没有网络上那些热心善良的人,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把袁杰这一家毒瘤绳之於法。
袁杰不会阻拦我对这个世界的热爱,重见光明那天或许就是爸妈对我最为热忱的爱,而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