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过景色,玉姝觑了眼,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眼前风景。
他今日弃马与她共乘马车,玉姝撞上萧淮止点漆般的冷目,抿了抿唇,便听他道:“还有一刻便至枢察院诏狱。”
她颔首,又将车帷盖上。
一刻之后,马车缓缓停下,外间响起一道长声嘶鸣。
萧淮止先行下了马车,站在下方朝她伸手,将她轻松揽抱下来,面上轻纱随动作间而轻轻拂动,一丝缝隙露出她瓷白的肤。
枢察院的诏狱设得私密。
玉姝紧紧踩着萧淮止的影子,同他绕过正厅九曲回廊,几处厅院,才行至最深处。
此处隐蔽至极,玄黑铁门巍峨,玉姝隔着一层面纱仰脖望着铁门顶端,堪比城门,四周燃着滚滚烈焰,身着甲胄的壮硕士兵手持大槊,围绕石墙而驻守。
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她心中略有几分忧思,她阿姐一个女郎如何能关在这般渗人的地方……
然,她此刻只想立刻进去见她阿姐。
驻守诏狱玄门的士兵们一见来者,纷纷躬身行礼,齐唤大将军。
玄门訇然打开,萧淮止侧首瞥向身后这抹纤瘦。
长臂微展,萧淮止的大掌隔着云袖攥住了她的腕,将她一步步往前带,玄门之内是一片幽暗冗长得见不到底的甬道,满目昏黄的烛光似在黑暗里悬空燃烧。
像极了话本子里的鬼界。
玉姝腿间微微发软,绣鞋抵在门外。
他狭眸里情绪不明,只将她盯着,问道:“可是不敢进去?”
玉姝抬目讶然看他,箭在弦上,这是她好容易才求来的。下一刻,萧淮止拂开她的帷帽面纱,沉沉地看着眼前小女郎,那双水目由微讶又惊惶变为温静笃定。
她单手提起裙裾,踏入门内,细碎的步子紧紧随着他走上这条幽长的道。
萧淮止将人牵着走向里端。
枢察院诏狱之中关的都是死囚、逆贼;唯独玉琳琅还未定罪,被霍铮单独关押至一处幽静牢房。
走出这条幽道,只须臾工夫,二人便至关押玉琳琅之地。
甫一映入玉姝眼帘的,是一间昏暗牢房,面前竖着一道道铁柱,而铁柱里面是灰色的墙壁,这里没有光亮可言,尚算干净的木板床处,坐着身形袅娜的女人。
玉姝喉间哑涩,她拂开面纱,转首望向萧淮止,眼底写满请求。
萧淮止长眉轻折,压下眼帘,将手中一提灯笼与牢门钥匙,一并递她掌心,自己便转身走向了拐角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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