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总是这样顾着娘家,阿娘担心景王会不高兴的。”
陈清泉看着手中的银子,眼中带着忧虑道。
王秀莲附和着点头。
她见两人忧虑,赶紧故作轻松地安慰道:
“阿爹,阿娘,你们别想太多。景王府每月我都有月例,这些都是我自己攒下来的。再说,他娶我时,便知我的出身贫微,若堂堂景王为这一点银两计较,岂不是失了风度?”
夫妻俩的担心让陈子桑心中也打了小鼓,往日,她曾认为自己多少有几分了解公西景明这人。
如今,她却是不敢再这么想!
这人不仅有时候行为极端,思维似乎与正常人不太一样。
只是,阿爹阿娘这样的贫寒人户,仅仅靠自己翻身本就难,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何不依仗着他为家中谋划一番?
若他真计较这些银子,以后还他便是。
陈清泉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便也不再说其它。
水田里的粘泥过于稀不能用,不过,旁边一处较为干燥的地方,却有上好的粘泥。
若是将筛过的细黄土与它搅拌均匀,定会成为上好的黏土来糊炕面。
几日后,陈清泉在镇子上找了好几个砌墙的匠人,先在陈清泉夫妻二人的房间中沏了火墙和火炕来做实验。
匠人们都不知这是做得啥,陈子桑也是第一次做。
盘炕主要难烟道,一群人修修改改了好几次才勉强成型。
再过二十多日便是过年,匠人们不可能在过年的期间,还来帮忙。
陈子桑一横,接下来的七八日里,和匠人们一鼓作气将要盘的炕和火墙全部盘完。
等炕面干燥的这些日子里,陈子桑子在心中无数次默念。
希望能一次过关。
要不这些银子就打了水漂。
冬天冷,炕也干的慢。等到烧炕验收成果时,一家子都十分紧张。
烧炕这一日,王秀莲专门翻了吉利日子。当墙外的烧火孔里柴火熊熊燃烧开来,厚石板上的炕面也渐渐暖和起来时,陈子桑知道成了……
覃兮高兴地拉着她手一个劲儿的笑,后来又对她道歉,说往日自己有些自私了。
陈子桑笑笑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
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她与哥哥过得不宽裕,计较些也是人之常情。
她怎么可能要求嫂子如父母那般疼她。
陈清泉如今在自家闺女的指导下,几个炕都盘成功了,有了经验。
让陈子桑更高兴的是,这炕在寒冷的雍城定是有用处的。
若是有人愿意盘,阿爹便有了谋生的手段。
有了火墙和炕烟道相连,只要白日里将火烧旺,夜里她盖着一层被子也嫌热。银丝炭全部留下来放在那里做暖手炉的材料。
桃儿和周嬷嬷住的厢房中有了暖和的火墙和炕,二人喜笑颜开。
周嬷嬷直拉着她的手夸聪明!
还好她行动力强,赶在天气最冷之前做好了保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