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
两人目送负责人离开,季归峤打量了一圈这里的住宿条件,虽然有点简陋,但倒也温馨,这里布置得很像一个小家,该有的设施都具备。
付曼君见她似乎很平静的模样,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坐在一旁看向季归峤:“不是第一次来?”
季归峤摇了摇头,缓声回答:“嗯,读书的时候,去过我们那儿的军区康健中心。我们导师带我们去的。”
“这儿跟你们那儿的条件比起来,相差甚远吧。”
季归峤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她看向付曼君:“曼君姐,你之前和兰姐每年都来吗?”
“嗯……我俩是换着来。去年她带白露和栀子来过,今年我就带你过来了。这里的人,是我见过最痛苦的,你无法体会他们经历过怎样的生死绝境。但他们都对生有种莫名的炙热。他们想活,但很多人都不想活得像个废人一般。所以,他们往往比普通病人更加痛苦,身与心的折磨,催动着他们身心,走出来的人,可以依然乐观求生,走不出来的,心就死了。希望我们的到来,可以给他们一点慰藉。”
季归峤默默听着,忽然想起来很多年以前绉平也是这样带着他们一群人去往这样一个康复中心。他说这里的人经历过常人无法体会的痛苦,我们其实是不能够完全解救他们的,但是我们能够做的是修复是安抚,是让他们重新定义活的希望。
“很久之前,我的老师也这样告诉过我们。”
“绉老师啊?”
“嗯。”
“想不到他看着挺不苟言笑挺严肃的,也有这么一面啊。”付曼君笑了笑,其实他和绉平也只有一面之缘,也是读书的时候,遇上绉平来他们学校专访,后来又去了他爸爸开的精神疗养院,也就是现在的云城精神疗养院。
“是啊。”季归峤笑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时间:“曼君姐,我们该下去集合了。”
“嗯。走吧。”
季归峤和付曼君抵达一楼的时候,负责人已经请来了这里的院长。
季归峤远远瞧着只觉得有些熟悉,走近一看,她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这里的院长居然长得跟之前站在疗养院窥探顾衍行的人一模一样,他脸上依旧有一道伤疤,却丝毫不再掩饰,也没有穿黑色的冲锋衣,而是穿得比较正式,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反而实打实地像一个干部。
季归峤和付曼君站在第二排最左靠边上的位置,她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个人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只是他一眼就移开了,面容严峻却依旧礼貌而谦逊的模样。
她压低着声音脑袋对付曼君侧了侧:“曼君姐,这个院长你之前见过吗?”
“没,听说是新调任过来的,之前的调走了。怎么了?”
季归峤继续压低着嗓音,唇齿微张:“他就是之前去过咱们疗养院的人,在门口窥探过顾衍行的人。”
“不能吧?”付曼君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愕然,着实有些诧异。
季归峤面对她的疑问,她的眼神很确定地点了下头,缄默无言。
负责人三言两句说完自己交代的话,才介绍一旁站着的院长:“这是我们这里的院长,沈忠秉先生,大家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们沈院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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