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季归峤早早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庭院。昨晚还是付曼君的丈夫开车过来接人,顺道将自己也捎回来。
她走到镇口,远远的就看到大路边上站着的人影,付曼君已经等在那儿了。一辆小班车已经等在那儿了。
季归峤小跑了过去,有些抱歉地对付曼君道:“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付曼君摇了摇头,笑着对她回了句:“没有,我们早到了。上车吧。”
“嗯。”
季归峤跟在付曼君身后一起上了车,车内除了司机与随时来接的一位负责人之外还有其他七八个人,加上自己和付曼君一共十个人。
“付院长,就坐这里吧。”负责人指了指最前边空着的两个位置。
付曼君点了点头,示意季归峤入座,然后介绍道:“这是季归峤,我们院里的心理医生。”
“季医生,你好你好。”负责人长得规规矩矩的,瞧着像是有些社恐人士的特质,却做着社牛的活,显示出热情的模样。
季归峤礼貌性地对人点了点头,微微启唇:“你好。”
打过招呼之后,一行人进入短暂的寒暄,有些是付曼君认识的旧相识,有些是她不认识的,她带着季归峤一一打过招呼,车到途中,相对安静了一些。
季归峤眸光看向窗外,车子七拐八弯的,越过喧嚣的闹市,蜿蜒的山道,在一处市郊的石清路旁边停了下来,旁边就是军荣康复中心,马路对面种植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
一行人下了车,季归峤跟在付曼君身边走了进去,这里的装潢跟精神疗养院差不多,但是却种植着许多的绿植,栅栏墙边的蔷薇藤蔓一直蜿蜒到了外面,绿色的枝叶好像并没有因为冬季而显得萧条,只落了些枯枝败叶在地上。
进入里面,才显得更加肃静而多了些温馨。
季归峤看着这里的病人,有些是缺胳膊少腿的,有些是眼睛因为受过伤双眼都用纱布缠着的,有些身体健全的病人却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面部尽毁,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而每一个病人身边,都配着一名护工。
季归峤瞧着形形色色的病人,他们脸上有生的希望,也有得过且过的淡然。
但她看到最多的是怆然,那种因为自己的残缺而不能再做些什么的痛苦,是一般人都体会不到的。
负责人先带他们去的住处,听付曼君说,他们得在这里待一周的时间。
付曼君和季归峤住同一间员工宿舍,在行政楼旁边的独栋。
“付院长,季医生。收拾完之后,我们在一楼大厅集合。最近一段时间,有一批新退下的病人,需要你们的帮助。”
“嗯。麻烦你了。”
“那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