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野不想让他猜来猜去更加担心,使劲儿把眼泪往回憋,顶着浓重的鼻音小声说:
“我问了赵悠悠你家的事…现在是心碎小狗……”
听他这么说,时渊反而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垂下眼捏了捏眉心,叹息道:“吓死我了。”
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整理好情绪后,时渊抬起头,一眼看到林望野正撇着嘴委屈巴巴地注视着他,禁不住哑然失笑,朝他摊开掌心。
“来坐下。”
之前放在床边的椅子也许是在护士扎针的时候被搬走了,这会儿在距离较远的墙边。
林望野没有去拿,走上前侧身直接坐在床边。
上次哭的太丢脸,这次经过不懈的努力林望野总算是没掉眼泪,只是眼眶憋红了一圈。
时渊拿着纸巾发现也没什么好擦的,抬手用指节拭去他眼角和睫毛沾染的泪花,轻声说:“别难过,我没事。”
林望野低着头,声音有点哑哑的:“原来你一直以来这么难,我吃得饱穿得暖已经这么幸运了,之前还告诉你觉得自己辛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啊……”
“怎么会。”时渊赶紧说,“不要胡思乱想,我从来都没这么认为。”
林望野掀起眼帘:“真的?”
时渊立刻点头:“当然,难道你觉得我会骗你。”
闻言,林望野总算微微放心,坐着想了半天,攥紧拳头对他说:“你妹妹的病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别着急,这次绝对不让她出事。”
时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思索着问:“这次?你之前见过她?”
林望野
()这才惊觉说漏嘴了,
赶紧找补。
“妹妹现在严不严重?之前有遇到过危险的时候吗?”
“她是急性淋巴白血病b型中危,
现在不算特别危重。”说着,时渊神色中也难掩忧虑,轻叹道:“但治疗花销实在太大了,很难说能不能拖到我可以赚够钱的时候。”
林望野抿了抿嘴,又望向天花板把眼泪往回忍。
白血病算不上什么绝症,只要不是高危那一类,治愈的几l率就很大。但这种病要长期和病魔抗争,要化疗、要吃药、完全治愈需要移植骨髓。
整个过程医保能报销的很少,真金白银要源源不断的往里砸。
其中的花销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
时渊当然有能力赚够这些钱。
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需要足够的时间。
上辈子孤身一人的时叔叔足以告诉林望野,病魔并没有在时间上进行任何宽容,根本没有给任何机会。
“我行。”林望野说,“我能想到办法。”
时渊抬眸和林望野四目相对,对方眼中那坚定的信念感彻彻底底将他震慑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真的看到了曙光。
只不过理智很快回归,让他忍不住在心底叹息,揉揉林望野的头发:“这可不是几l千几l万能解决的,你不要难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