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漓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一路上沈忆都戴着那顶维帽,面前的薄纱为她增添了些许的神秘感,叶漓紧跟在她的身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出沈忆似乎对这一地带尤为熟悉。
*
待进了酒楼,叶漓将那顶维帽放在了一旁。这家酒楼的生意极好,因为叶漓的耳边没有清闲一刻,到处都是喧嚣声。
从她和沈忆踏入酒楼的那刻起,便有不少人将视线移向了自己,叶漓不太喜欢被旁人这么看着。隔壁的雅间坐着几位小生,服饰是统一的天青色。
“那估计是半年后要参加科举的学士。”
见叶漓的视线在那群学士身上停留了片刻,沈忆开口解释着。
“泽安很奇怪,朝堂之上没有女官,酒楼中也鲜少有女客。”
叶漓收回了视线,又意识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些什么,好在对方并没有抓着自己的前半句去深究。
“古往今来皆如此,有何稀奇?若你想进去,只需女扮男装一番,再砸些银子,自然就能穿那样的袍子了。”
沈忆看得开,方才那几位估摸着是文曲阁的学士。说的好听点文曲阁是泽安圣上修建的国学,说的难听点就是让公子哥们砸钱去换科举名额的交易所。
给自家的嫡子砸个名额都是难中之难了,更别提将钱花在女儿身上,何况泽安条律中女子不得为官。
“可若古往今来都是错的呢?”
怕引起对方怀疑,叶漓又补了一句,“会有隐患的。”
沈忆望着叶漓那张带有北漠风韵的脸,若无其事的说着。
“圣上自然知道。只是这些年日日和北漠打,国库早已经要不见底了。不过北漠的那位将军因为贪污罪死了,他们一时半会翻不了身,皇帝总该为自己铺条后路。谁规定指定了官职就不能再退,届时只需等到太子上位,人自然就会被换下去…”
叶漓放在桌下的手苍白而无力,连带着心口也开始隐隐发疼,她想开口反驳,却又发不出丁点声音。半晌,在沈忆要察觉出不对劲时,叶漓故作镇定的抬眸,“我有些饿了,吃完继续赶路吧。”
沈忆将疑虑收起,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漓再也没有开过口,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她心里闷得紧,却又无法去反驳。
出了酒楼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忆付了钱后便跟了出来,她望着面前女人单薄的身影,那双桃花眼再次陷入思索。
若论沈忆第一眼看到叶漓有什么感受,沈忆估计也说不出切合的话语。那时自己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满门心思都扑倒了夜九笙上,自是没工夫去好好打量她。
但此刻望着那落寞的背影,沈忆竟为自己方才在饭桌上的试探而发闷。她能推断出叶漓非富即贵,也知道若对方是个记仇的,那日后怕是又有一堆麻烦等着自己。
但直觉告诉自己,-->>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