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说:“西山,我有三个孩子,阎胜男,阎望奇和阎明琅,要是我死,我的财产他们三个均分。”
阎雄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咱们阎肇不论家庭还是工作,堂堂正正,不偏不倚,叫大家挑不出一丁点儿的不是来。”
阎西山心里鄙视阎肇是个卑鄙小人,伪君子,岳不君,但脸上还是得笑呵呵:“阎肇,咱们是兄弟,你能体谅我吧,小眉现在闹的厉害,我得给她个交待,她怀的可是儿子!”
阎三爷简直苦口婆心,拐杖不停捣着地面:“你们虽出了五服,但也是兄弟,可不能为了一个没出息的小丫头片子翻脸!”
阎肇突然目光一凛,反问阎西山:“西山,在你眼里胜男就只是个没出息的小丫头?”
阎西山不好意思说自家闺女没出息,但女儿是外姓人,长大了总归要嫁人,他总不能为了女儿让胡小眉流产掉儿子吧,小眉虽不是东西,可他也难得有个儿子。
阎肇突然起身进屋了。
转身提着一台收音机出来,试了试线的长短,放到窗台上,打开了收音机,然后往里面插了一盒磁带。
磁带空响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音乐声。
阎西山除了喜欢搂着小姐唱歌,不喜欢欣赏音乐。
看阎肇在窗台前站着,心里还在耻笑,别看阎肇生的面冷,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他小时候既会吹口琴,还会拉手风琴,就连架子鼓都会打,而且喜欢看点诗歌,是个十足的文艺青年。
阎西山最瞧不起搞文艺的,更瞧不起阎肇长的那么粗武还假做斯文。
估计他是想跟陈美兰一起耍赖,正想使着阎三爷替自己说两句狠话,就听喇叭里响起一个小女孩清澈,稚嫩的歌声:“轻轻的捧着你的脸,为你把泪水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我,告诉我你不再孤单……”
阎西山不懂欣赏音乐,但这录音机里小女孩的歌声却叫他屏息,停止了呼息。
阎三爷也捋了捋胡子:“这丫头哪儿来的,唱的可真好听。”
陈美兰不是头一次听这首歌,但这是第一次,圆圆的歌声出现在收音机里。
孩子的嗓音是那么的清澈,灵动,在最前面做序曲,吸引着人想要继续听下去。
男歌手也唱的很好,但圆圆的声音是她听过的,这首脍治人口的歌曲里,所有唱过的版本中,最动人的一版。
不经历是没有那种感触的。
她的圆圆,上辈子从来不大声唱歌,只敢小声哼哼的圆圆,声音在收音机里清澈的流淌着,既清脆又甜美,让人在听的那瞬间,连呼吸都能忘掉。
阎肇走过来,站在陈美兰身边:“这是圆圆那首歌的样带,也是正好,我今天才刚刚收到。”
转而,他特平静的看着阎西山:“谁说女孩子就天生就不如男孩,这是阎胜男跟哥手古峰录的歌曲,你的儿子能做到吗?”
……
转头,他看阎雄:“我家胜男才刚刚读书三周,就已经是班上的文艺委员,西山的儿子也能?”
再看阎三爷,他又说:“我家胜男还在竞选班长,阎西山的儿子行吗?”
阎西山乍一听那歌是闺女唱的,脸都抽搐了:“阎肇,再放一遍我听听。”
阎三爷也捋着胡子:“再放一遍,这要真是小招娣唱的,我得给孩子两颗大白兔吃。”
本来是上门吵架的爷俩,这会儿啥都忘了,听着音乐,不停的夸圆圆。
恰好这时歌停了,啪嗒一声,磁带从收音机里褪出来了。
阎西山跳了起来,扑过去,慌里慌张的,都顾不上找根铅笔来转磁带,用手指头匆忙的转着磁带。
边转,阎西山边笑。
他的小招娣居然跟大明星一起唱歌啦?
他的小招娣怎么就那么能干啊。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哭声:“山哥,快出来啊山哥,欺负过我的人来啦。”
这是胡小眉在外头,又哼又哭的。
大概是怕阎西山听不见,还把车喇叭打的叭叭做响。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因为音乐又停了,阎西山还在疯狂的扭磁带,阎肇起身,打开了门。
阎斌手里握着一张纸,站在门口说:“美兰,b超!”
胡小眉做了假的,另一个孕妇的b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