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两人走上去,小山把车凳收起,便慢慢离开了此处。
萧莫辛看了眼身旁不动神色的这人,抬手掀开帷幔,望着身后还在开花的小院,宽慰她:真的不再看一眼,以后就见不到了,心里就这么舍得下?
江鸢换了身白色锦衣,干净整齐,长发简束起,比早上好看许多,她挪着坐在萧莫辛身侧,伸手放在她后腰轻轻揉着:风景看过留在记忆里便好,眼前人最重要。
虽然有油嘴滑舌的成分,但耐听。
马车回到知州,萧莫辛安排好端州的公务,当天离开了端州,前往广州。
如今岭南叛军虽然已平,但广州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她要拿回对广州市舶司的掌管权,以及整顿两广税收的问题。
从端州到广州不过两天路程,到的时候,全广州的官员都在城门口,还有几个外邦人,的确和中原的氛围不一样。
岭南刚刚经过大战,百废待兴,广州太守对于这位太后的到来甚是惶恐。
萧莫辛在这些官员面前,脾气很是温和:太守不用慌张,岭南这些年在楚湘王的管控之下,怕是受了不少的辛苦,本宫此次前来,并非来找事,只为安抚。
太守点头哈腰:是,微臣听说了太后在廉州、春州和端州的事情,您处理的井井有条,短短一个月,就能让战后的百姓过上正常生活,微臣实在是敬重啊。
太守过誉了。萧莫辛招手示意江鸢过来:给太守介绍一个人,这位就是在岭南立下赫赫战功的云宁郡主,江鸢。
云宁郡主?太守猛然抬起头看向她,震惊道:微臣听说,云宁郡主她,她不是被叛军残余势力偷袭,中箭落下悬崖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鸢主动解释说:是中箭落下了悬崖,不过大难不死,掉进河中被人救起,之后一直在端州修养,没想到竟意外遇见了太后,于是便随太后一起来了广州。
太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边请。
两人在广州待的时间并不长,半个月,毕竟此次前来只是安抚百姓,过于插手广州公务,就算是太后和郡主也显得逾越。
不过对于广州市舶司和两广税收问题,萧莫辛态度非常坚定,一定要重新整顿。
太守不敢有所怠慢,立刻着手去办。
岭南一行结束,离开的前几天,萧莫辛让人传话给都城,已经在回程路上。
萧莫辛低调回都,没有大张旗鼓,回去时走的水路,要快一点。她和江鸢共处一个房间,小山和小玉住在隔壁房间。
深夜无声,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响起,狭小的房间里,江鸢拥着萧莫辛埋头亲吻,两人十指在枕边紧扣。
在广州的时候,江鸢有意和她亲近,但被萧莫辛以人多眼杂为由拒绝多次。
现在到了江船上,没人看,萧莫辛就没再拒绝她,但木板实在是不隔音,所以就算应允了,萧莫辛也不让江鸢太过分。
江鸢不逾矩,听话的很。
简单的一场欢愉结束,江鸢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走到水盆里,拿起早已备好的毛巾拧干,折身回来给她轻轻擦拭身子。
江鸢边擦边说:大概还有五天就能到达都城,你说姚崇见到我,会是什么脸色?
萧莫辛眉眼慵懒,看人的时候像极了引诱的媚人狐狸:震惊,慌张,无措,然后阿谀奉承你大难不死。
江鸢给她擦完了身子,纤细的小腿摸起来凉凉的,伸手拉过薄被给她盖上。
之后江鸢也清洗了一遍,回来时,萧莫辛主动掀开薄被让她进来,江鸢弯腰躺在她身侧,胳膊放在脑后当枕头。
江船摇摇晃晃不安稳,两人都没什么睡意,躺在一起闲聊。
江鸢和她聊了自己在岭南这几个月的悠闲生活,以及岭南地区的风土人情和官府作风,乱七八糟的说了许多的话。
萧莫辛也不厌烦,一一听着。
从广州到都城,这一路从碧水青山到一马平川的中原,江鸢和萧莫辛从未如此惬意的享受过当下,美景美色,当真是醉人。
只是再美的风景也有尽头,五天后,她们一行到达都城,还未走近,远远的便能看到,前方早已等候的大臣和禁军。
江鸢坐在马车里,勾着萧莫辛的脖颈蛮横讨吻,手掌摩挲着她的耳垂,越亲越不想放手,要是晚些到达都城该有多好。
路上的惬意和无拘无束真让人想念。
够了。换气喘息,萧莫辛仰头撤后,出声阻止她的索要无度:以后又不是见不到,马车就要到了,整理一下。
好。江鸢松了手。
马车在城门前停下,江怀负主动迎了过来,她已经许多时日没有见过皇嫂。
小山放好车凳,退在一旁,江怀负上前想打开板门,没想到里面有人先打开,她以为是萧莫辛,唇角的笑意刚想展露,在看到江鸢时,整个霍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