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时,周枭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父王此刻恐怕已经带着楚凌月离开?平蛮州地界了。
大业可?成,大业可?成啊。
另一边,马车疾驰。
楚凌月看着手?里的画像和书册,眉头微微蹙起。
她把书画随意一放,脸色为难道:“时间太短了,我最多?能看上?两遍,根本没办法在三日之内全部记住。”
这上?面?详细记载了褚皇后在每一种情景之下说话的语气,平时所展现在人前的状态,以及她的各种习惯和表情动作,有些特殊的地方还附有画像。
所有要记、要学的东西加在一起,足有十几本书册。
可?以看出来,这些记录都是出自宫中,而?且还不止一人在长年累月地做这件事?,处处观察着褚皇后的起居。
“记不住也要记,本王提醒你?,若不能成事?,你?的命也就没了。”安郡王沉眉,随手?抽出一本摊开?,示意楚凌月继续看。
楚凌月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看了起来。
此事?她并不能敷衍,因为安郡王谨慎到不时会抽查她看过的内容。
此次京城之行,祸福难料啊。
楚凌月心下微沉,趁安郡王闭目养神之际,悄悄咬破手?指,扯了一角白纸,团成一团,丢出了车窗外。
后面?,马车驶过,甲一打了个手?势,示意甲二继续紧跟。
他则来到路边,捡起那个被丢出的纸团,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团血污。
血?
这是什?么意思?
蓦地,他想起什?么,用布把纸团包好,就近找到一家官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和纸团一起,命人快马送往京城。
楚凌月是想让他们查一查这血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是楚凌月的血……
甲一眉头紧皱,脸色难看了许多?,若安郡王有脑子,必然会用什?么手?段来逼迫楚凌月,这种时候,毒是最好用的。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停留,飞身又朝马车行驶的方向追去。
马车行驶得再快,到底是比快马慢了许多?,更不及暗卫的一身好轻功。
日薄西山,甲一看到马车,便放缓速度,不远不近地跟着。
甲二见他已经跟了上?来,不由觉得轻松了一些。
这马车一看就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副不眠不休连夜进京的架势,若只是他一个人,难免会有疲乏的时候。
可?若是两个人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相互提醒,还可?以略作休整,也不怕把马车跟丢。
一连三日,除了换马之外,马车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而?京城也已近在眼前。
楚凌月进京这一日,正好赶在了除夕。
入夜,甲一出现在京城丘府。
“丘大人,楚凌月与安郡王一行人,现就落脚在城西的一处民?宅里。”
丘凉点点头,递给?他一个白瓷瓶:“你?所料不错,楚凌月应该是中毒了,不过韩御医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你?且将此药收好,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她服下。”
“是。”
“记住,楚凌月不能出任何差错,还有,陛下又调了十名暗卫配合你?们行事?,以后有什?么消息就及时递给?他们。”丘凉望了望夜空,宫里的那些暗桩基本上?都露出了形迹,只待安郡王出手?,便可?收网了。
甲一抱了抱拳,领命而?去。
夜深,一辆马车停在城西的民?宅外。
一个身穿斗篷的男子进门?看到安郡王,便跪了下去:“殿下,老臣拜见殿下,老臣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
安郡王忙把他扶起来,神色动容道:“褚爱卿忍辱负重,这十年来受苦了,你?且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