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工作的教众觉得张坊主带过来的这位贵公子着实有些奇怪,这位贵公子并不是像张房主那一样,走到哪都会用锤子敲击墙面,或者在地上蹦达几下,而是对一切事物都仿佛没见过一般,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就连,大厅上那被敷了金粉的柱子都要摸几下。
不过跟张坊主不同的是,这位贵公子做出这些行为并不会觉得过于奇怪,毕竟这位公子长得着实有些好,跟张坊主那种胡子拉碴的男性,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张琛苦笑着看着皇上仿佛没见过一般,冲着在皇宫哪个宫殿都有的金粉柱子摸了半天,又对着连御花园一角都不到的小亭台感叹了许久,甚至还买了包鱼食,投喂那些跟御花园壮硕的同类完全不同的瘦小锦鲤。
张琛摸了摸下巴思考到,难不成这身上在皇宫见多了好东西,见到这么些普通玩意才觉得新奇?可也不对啊,以皇上出宫的频率别说这么些普通玩意儿了,就连那些市井骗术也骗不到他的。
皇帝并没有管在一旁暗自纠结的张坊主,他边投喂鱼食边心情极好的回想一路的所见所闻,不由得感慨,烈炎教的这位小少主绝对是个妙人。
他们一进西域便发现只要有烈炎教标志的客栈,都不会做出那些西域客栈经常有的宰人事情,听说这是那位小少主上任后才有的,而且客栈内还会卖些口感极好的干粮,味道竟然还不错,皇帝忍不住买了一些内存上的,等着回宫跟皇后一起尝尝。
随即便是这栋建筑了,在看到这栋建筑的一瞬间,就连见惯了好东西的皇帝,都忍不住在内心诧异了一番,这么高的楼层这么坚固的材料,如果将方子拿到手的话,工部那些老头再也不会跟他哭诉,每年维护水坝要多少钱了
而进入酒店后,最让皇帝感到惊讶的并不是那些极其舒适的服务,而是在客栈工作的人员除了需要招待客人的那些教众外,剩下的教众全部都是为烈炎教作战导致残疾或者牺牲的教众和教众家属。
皇帝一下子便想起了边关那些抗击金人的士兵们,在思考这个模式可行性的同时,他不禁对那素未谋面的烈炎教少主的行事方式颇有好感。
而在见到楚安本人后,皇帝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句话,虽然声音极小,只有旁边的张坊主听见了,但张坊主那仿佛见了鬼的样子,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位烈炎教少主,竟是这般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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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觉得回去就可以通知礼部尚书拟封号了,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至于皇室不得出现男妃?
得了吧,他们这位圣上什么时候想做的事情做不到呢?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直接把金人派来的使者当殿斩头,即使是那位使者口出狂言说要那时的太后,也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后和亲,但好歹等人回到驿站里再将人宰了,直接当殿宰算怎么回事?
虽然先帝也不是个玩意儿,人家都让太后去和亲了,先帝还搁那犹豫。
如果不是当时的太后直接将太子护住,先帝恐怕就要考虑换一家宗室的孩子过继成太子了。
楚安是在酒店的会议室接待的张坊主,在得知张坊主带着一位贵公子前来商讨关于钢筋的订单问题后,楚安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然而在张坊主介绍那位贵公子是他的忘年交后,楚安终于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张坊主下次介绍你家皇上是你的忘年交时,能将你发颤的手藏好吗?还有这位圣上,您手上的龙纹扳指露出来了。
不过楚安并没有戳穿这位伪装并不怎么好的圣上,而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和张坊主商量着关于钢筋订单的问题。
“成,那就这个时间交货,少主您可算是我们炼钢坊的大客户了,这么大的量还不是费心费力的那些武器,可让铁匠们舒心许多啊。”张坊主笑着说的,一看就是开玩笑的样子。
“还不是得多谢张坊主,您给我们牵线,我们才得以雇佣官府囚犯干活,产量上来了以后需求的钢筋量不就大了吗?对了,这是给您的赠礼。”楚安认真的说道,随即从会议室的桌子内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张坊主。
张坊主做好了收到地契或者是银票的准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然而当他看清楚纸上究竟写的什么后,当即惊讶地站了起来。
“楚楚少主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直接就这么给我了?”张坊主震惊的有些磕巴,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些炼钢,便能明白在炼钢中提升炼钢炉的温度究竟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张坊主扪心自问,如果他知道这么一个方子肯定是死死的捂起来,而不是大大咧咧的当做赠礼赠送给他人,他边想下意识的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一旁伪装成贵公子的皇帝,在看到手上的这份东西后,皇帝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楚安抿了口茶说道:“不过是偶尔在古籍中看到的,张坊主也应该知道这种东西在我手里捂着也没有什么用,毕竟私下炼铁是重罪,还不如交给张坊主您将这个方子发挥最大的功效。”
张坊主忍不住问道:“不知楚少主究竟是在何处看到这个方子的。”
楚安说道:“现已记不清了,但方子还是记得一两个的。”
竟然还有第二个方子!
张坊主和皇帝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楚安,神情不由的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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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被御前侍卫团团包围着的会议室,以及坐在主位上已经公布身份的皇帝,楚安觉得这公布身份的流程是不是过于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