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本是暴怒,可是听着项籍稚嫩的数数声,还有荆轲吭哧吭哧跑步的声音,以及他跑到最后似乎晕圈爬行的狼狈模样,火气渐消。
扶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场闹剧,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兴奋,只觉得到底是错付了。
不比嬴政面无表情的脸,扶苏满脸都是落寞。
“都跟你说了,燕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臣服?”荆轲绕柱跑,秦舞阳在第一时间已经被朝上武将打死了,看着扶苏暗淡的眼神,李然戳戳他,轻声道。
扶苏垂着头,轻声道:“多亏了然弟。”
“不用客气,今天这叫什么?嗯……穷图匕见!大兄我说的对不对?”李然得意问。
扶苏见弟弟眼中的得意这般真诚,便跟着点了头,这个词倒是恰当。
嬴政虽然自负就算没有幼子,自己今日也定然能逃脱,但是心中对于儿l子的敏锐,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他一只袖子被荆轲拽掉,如今另一只手一甩,袖子突然也也裂开了……
一只袖子这般容易就断裂,可以说是意外,但两只袖子……
嬴政背着手,默默的看了在一旁得意的幼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然见状就过头,这时项籍数到一百五十九之后又变成一百三十,颇有些惊喜道:“竟然还有比我更愚笨之人?”
她记得小时候算阿娘出的计算题,阿娘讲了八遍都不会,把阿娘气的直接跑去山顶大喊大叫发泄心中郁气。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自己不擅长算学,如今看到项籍比自己还不如,这熟悉的笨拙感,着实让她感到快乐。
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好不容易,项籍终于数够了三百下,荆轲只觉得天旋地转已经狼狈到根本就站不起来。
已经换了外袍的嬴政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开口问:“你因何行刺寡人?”
嬴政知道恨自己的人很多,可是这种舍身行动之人,却也不多。
“秦……秦王□□,人……人……可诛……,吾不……不过……”
“笑话,你说我父王□□,难道除我大秦,其余六国君王都不残暴?”不等他说完,李然便道。
紧跟着他低头看着荆轲,问:“不说远的,就说从周贞定王至今一百余载,七国便是连年征战,你可知我大秦战死多少人?你知道燕国死了多少人?赵国死了所少人,其余魏楚齐韩又都死了多少人?”
“明明都是炎黄子孙华夏儿l女,可当权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黔首死活,如今我大秦奋六世,到了我父王这一代,终于可以结束这数百年的混战,你却说我父王残暴?”
“我看你才是眼瞎耳聋,脑子进水,白活一世!”
“你猜后人如何说你?定然是无知蠢货,瓜怂蠢逼!”
“荆轲刺亲王,穷图匕见,无勇无能,绕柱三百……”
嬴政听儿l子骂荆轲的话语,瞬间就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
荆轲一脸绝望,浑身颤抖说不可能,不会如此……甚至顾不上询问公子然是如何得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
见状,嬴政瞬觉……没意思,于是就准备拔剑直接给荆轲一个痛快。
只是……
拔剑的时候,一下两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人多……秦王剑竟然没有拔出来?
“负剑!负剑!王负剑!”
李然在一旁瞧见,突然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