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桂姨肉眼可见两人的相处方式变得冷淡,猜想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就找了个机会侧面问了问,从妘却说没有。没有闹矛盾为什么两人见面都不讲话?这让桂姨琢磨不透他们年轻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今早简欲逢准备去公司上班,听到楼梯口传来动静,下意识抬眸看去。女人衣着锁骨处是镂空设计的黑色收身中领毛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外搭一件浅咖色大衣。黑色长发烫成了大波浪散在肩上,小巧的耳垂上带着银饰耳环,狐狸眼眸光泛着清冷,唇红齿白,有种复古的氛围感。从妘下楼,好巧不巧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身形微微一顿。面色不改收回视线,径直在男人面前走过去,连招呼都没打,先出门上了车。简欲逢望向女人疏离离去的背影,默默跟了上去。陈黎看着一前一后,面无表情上车的两人,不似平常那般有说有笑,加上他发现最近几日两人坐在一起就没说过几句话,很明显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闹矛盾。等简欲逢上车后,从妘对驾驶位上的陈黎说了声:“陈助理,还是去北江街。”陈黎偷偷瞥了眼板着脸的男人,应声:“好的,从小姐。”从妘无视男人的存在,侧过脸视线望向窗外,渐渐出神。那日在书房,因为沈丞的事情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没有大吵大闹的两人关系冷不丁僵了下来。当晚回到房间,她静下心思考了简欲逢讲的那番话,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怕沈丞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深思熟虑后她还是想试试,万一沈丞的病情就好转了呢?周驰不是也说沈丞的病情有了突破吗?知道简欲逢是好意,但她接受不了他的做事风格,更接受不了自己在他面前没有半点隐私。她认为两人即便是情侣关系也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或是心事,她不喜欢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简欲逢眼前,这会让她没有安全感。简欲逢又怎么会不知道女人是不想同自己讲话,所以才看向窗外。这几日他也在反思,反思在这件事上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当时是不是也应该听听她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她。陈黎的声音唤回了两人思绪:“从小姐,到地方了。”“好,谢谢。”简欲逢看向起身下车的女人,眉心蹙了蹙,沉吟一下:“中午回去吃饭吗?”从妘身形一顿,淡淡道:“不了,工作室还没弄完。”简欲逢眸色暗了暗,张了张嘴:“好。”女人没有犹豫下车离开。陈黎瞟向男人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九爷,去公司吗?”简欲逢垂下眼睑,不咸不淡‘嗯’了声。工作室经过这几天的装修已经完工,现在就剩下吸顶灯还没有安装,师傅说上午就能弄好,用不了太长时间。这期间她一直都忙得没空去看沈丞,正好下午空出时间,她打算去看看沈丞。先前电话里问过柳兰芝沈丞的情况,在得知周驰给沈丞检查完没事后,放了心。安装师傅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妘给他扶着梯子,他在上面动作娴熟的安装吸顶灯。半晌,师傅操着口地道方言:“姑娘,你把电闸推上去,打开开关看看通没通电。”从妘扫向站在梯子上的人不放心问:“师傅,我这松开手您站在梯子上安全吗?”安装师傅憨笑:“没事。”从妘这才放心的松手,把电闸推上去,又打开了开关。微微抬头,白天的原因吸顶灯发出来的光并不明显。只听师傅说了声:“亮了,把灯关了吧姑娘,别一会儿给忘了,开上一天。”“灯我稍后关。”从妘说,“我扶着梯子,您先下来吧师傅。”“好好好。”结完账,送走安装师傅,工作室才算彻底完工。从妘环视一圈,看着地上装修完剩下乱七八糟的垃圾,去隔壁超市买了拖把和扫帚,认命的开始打扫。这边艾米给顾絮岐端了杯咖啡送到会客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冷着一张脸,刚到公司的简欲逢。顿时心里没来由打怵,在简欲逢路过时,她想起什么说道:“简总,小顾总来了,在会客室等您。”原本是想回办公室的简欲逢去了会客室。陈黎有眼色的给简欲逢推开门,没有进去。艾米无声凑过来吓了他一跳,说:“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陈哥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艾米好奇打听,“简总是不是和老板娘吵架了?”当然这样猜测是有依据的,经过这几日她细心观察,发现简欲逢最近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总是沉着张脸。根据女人的第六感,艾米怀疑简欲逢心情不好是和那天在办公室里的女人有关。陈黎不禁咂舌:“小姑娘家家的别这么八卦,小心嫁不出去,哥还有工作要忙。”艾米眼神不满目送陈黎离开。不想说就不想说,找什么借口!简欲逢瞥向翘着二郎腿,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里的男人,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顾絮岐前一阵被他老爹派去外省谈项目,刚回来就听到一些关于简欲逢的流言,坐不住跑了过来。察觉他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简欲逢敛眉,问:“有事?”顾絮岐大喇喇道:“我昨天刚回来就听到了关于你的花边新闻。”简欲逢眉头微皱,张了张嘴:“什么花边新闻?”“听说你因为一个女人拒绝了秦向手里的大项目?”顾絮岐难得聪明一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是从妘吧?”见男人沉默不语,顾絮岐继续说着:“九哥,你真对从妘有意思?”半晌,简欲逢眸光微闪,不答反问:“女人生气了该怎么哄?”……顾絮岐眼睛陡然瞪大了些,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能从简欲逢嘴里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