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后,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从妘发现还是上次简欲逢带她来的那个包间。两人相对而坐,先前简欲逢告诉她绑架自己的罪犯在警局招供的信息,当下从妘思索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从荨被无罪释放的消息?”简欲逢敛眉,应道:“嗯。”从妘犹豫一下,扫向对面风轻云淡的男人:“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吗?”简欲逢慢条斯理给她倒了杯茶:“你想说我又何必问。”单从这一点从妘觉得,简欲逢是个讲话很有分寸的人。话说回来,简欲逢都知道从荨无罪释放的消息,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是轻而易举。没有问他知不知道,兴许是来自心底的信任,从妘自顾说着:“你不是在车上问我为什么开心吗?”简欲逢靠在椅背上,散漫的脸上带着认真,静静听着耳边女人的柔声细语。“一直以来我和家里的关系就不好,这次的事我妈来替从荨求情,让我放过她,我提出的条件是和他们断绝关系,如果他们同意,我会答应放过从荨。”眼前的女人神色看不出半点难过,平静的像是在讲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或许是在自己面前的伪装,简欲逢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和心疼。似是斟酌这句话该怎么说:“你一开始就想好了要这样做?”从妘讲的很洒脱:“之前想过但是没有下定决心。”现在为什么突然下定决心,其中意思不言而喻。简欲逢目光闪烁,薄唇翕动:“从妘。”“嗯?”从妘抬眸发现简欲逢脸色沉重的看向自己,顿时明白过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嘴角噙着笑意,“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我真的不难过,一点都不。”第一眼见她时,被她穿着旗袍站在街边抽烟的画面所吸引,现在又被她肆意洒脱的性格吸引。从妘像是一枝浑身带刺肆意生长的野玫瑰,野性又慵懒,偏偏让人想要好好呵护。简欲逢眸色愈浓,直直望向她,沙哑道:“你很勇敢。”面对家庭,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做出割裂。从妘微微一怔,嘴角扬起笑意:“我也觉得。”女人此刻的笑容太过璀璨耀眼,明媚动人。让简欲逢清醒的甘愿深陷其中。夜色浓稠,满天星光闪烁,巷子里的猫叫了一声跳到墙上,冷风吹过,引得树叶沙沙作响。回去的路上,从妘思考了一路,在要下车的时候,像是下定决心突然说道:“关于之前的问题,我答应你。”简欲逢愣了一瞬,意外她会现在给出答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从妘觉得有些尴尬,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没来得及思考,慌乱道:“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坐一坐?”简欲逢眉梢微挑,眼神带着意味深长,跟着从妘下了车。走在寂静的巷子里,冷清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斑驳的石板上倒映出一长一短的影子,亲密无间。进了院子,一条金毛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热情围绕在简欲逢身边。不知道简欲逢喜不喜欢狗,从妘轻声喊道:“红豆过来。”红豆听话的跑到从妘身边叫了两声。听到‘红豆’这个名字简欲逢隐约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时半会儿又记不起。女人面色柔和,伸手轻轻把滑落的碎发挽在耳后,嘴角噙着笑意逗着那只叫红豆的金毛,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倏地,从妘侧脸看向男人,好奇开口:“你讨厌狗吗?”简欲逢渐渐回过神,他从没养过狗,说不上讨厌还是不讨厌。垂眸,张了张嘴:“不讨厌。”从妘轻轻点着头,把人带到二楼客厅。“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简欲逢坐在灰色沙发上,默不作声环视四周,这里空间不算大,却被从妘装饰的很温馨,也收拾的很干净。瞥见了桌子上的烟盒,简欲逢不禁又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画面。从妘端着水过来,发现男人盯着某一处愣神,顺着他的视线寻过去,最终落在桌子上的烟盒上。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从妘思量片刻:“我平时会抽烟。”简欲逢移开视线,轻轻落在站着的女人身上,没有回答:“过来。”闻声,从妘顿了顿,不知道他喊自己过去做什么,脚上还是走了过去。刚要坐下,胳膊被简欲逢毫无预兆拉了一下,就这样她稳稳当当坐在了他腿上。从妘心里陡然一惊,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从妘想也没想:“从家寿宴那晚你喊我过去倒茶。”“我第一次见你,是寿宴那晚你站在从家门外穿着旗袍抽烟。”从妘狐狸眼微瞪,有些意外:“你看到了?”“嗯,我不介意你抽烟。”简欲逢顿了顿,嘱咐道,“少抽点儿对身体好。”她的烟瘾并不大,偶尔烦躁或压力大时会抽。从妘若有似无点着头,唇瓣微张:“好。”两人现在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再加上简欲逢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让人无法忽视。瞬间周围的氛围无声变得暧昧缠绵。当下她就知道男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无奈笑说:“你是不是会错意了?”紧接着,简欲逢滚烫的视线落在她诱人的红唇,不由分说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后颈吻了上去,从妘双手攥着男人的衣服,渐渐放开迎合上去。感受到女人的变化,简欲逢吻的更加肆意,掠夺着她的芳香。另一只手覆在她光滑的腿上轻轻摩挲。之前那样亲密是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现在格外她格外清醒,整个人紧张的身体紧绷,被男人抚摸过的地方又酥又麻,情难自抑嗓子发出暧昧的声音。在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简欲逢才放过她。怀里的女人脸色绯红,一汪动情潋滟的狐狸眼,勾人不自知。简欲逢目光深邃,嗓音醇厚磁性:“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吗?”从妘媚眼如丝,勾着红唇:“你是在说自己吗?”简欲逢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帮她把旗袍整理好。以为他会继续下去,她还在想自己这里没有那什么,幸好他及时止住。从妘眼里闪过一丝顾虑,迟缓道:“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先保密?”简欲逢指尖轻拭她花掉的口红:“嗯?”从妘吐出两个字:“麻烦。”一个从荨就够麻烦的了,她不敢想如果真的被别人知道自己和简欲逢在一起会招来多少麻烦。简欲逢敛眉,似是知道了她的意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