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菍接到凌寒的任命之后,自然立即应下了。
离纺织厂正式开工前还有一段日子,这些时间,足够让她补充学习一些相关的知识。
从糜府出来后。
凌寒沉思了一阵,开口询问道:“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些日子的种种行为很是奇怪?”
在兴修工厂这件事上,他收到的支持多于反对,这没错。
可是,凌寒并不能确定,支持他的那些人中,心里究竟是怎样看待这件事的。
如太史慈,工厂的前期工作免不了要调动士兵。
“殿下想怎么做,怎么去做便是,末将一切都依照殿下的吩咐行事。”
又如陆康,他听到此事之后并未询问,而是立刻查阅,然后上报适合建厂的土地位置。
“庐江的兴北街、洛方街,皆有符合殿下所需的地方。”
……
下属这么说了,凌寒也不便再去追问:诸如你觉得这个命令如何如何。
令行禁止,上面的人怎么说,下面的人便怎么做,不需要去追问原因。
在封建时期,这大概算是一件好事,说明集权的程度高,君主的控制力强。
可问题在于,这本是一件离经叛道,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即使是凌寒在书院里讲述它的好处,那也已经是开始兴建工厂以后的事了。
似乎在许多人心里,他决定要去做这件事本身,比这件事究竟利弊如何,还要重要。
这或许会给人带来一丝暗爽。
可从大局来看,并不合适。
万一将来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岂不是整个国家都被带进沟里了?
这绝不是他所期望的局面。
赵云如实道:“的确如此。”
他知道师弟在担忧什么,又道:“只是这些事虽然怪异,却总归不会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
“师弟此前所做之事,也有诸多不同寻常,于扬州却有莫大的益处。”
“我想,他们定然是在心中相信师弟。故而,即便离经叛道,也愿意尽力去做。”
凌寒眨了眨眼,原是这样吗?
若是如此,自己倒有些多虑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