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每日的菜品,都是最新鲜的,也不能提前出府,那些菜品又是怎么弄上来的?月湖扶着楚渺儿,伸手替她系了下肩上的披风:“当然不是只有这一个大门,东侧面还有一个呢,咱们王府这么大,哪会只有一个大门。”楚渺儿眼神微动:“月湖,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月湖愣了下,有些犹豫:“我陪着你吧,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着你。”“真的不用。”看到楚渺儿这么说,月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边走路边回头的看着楚渺儿,心里实在放心不下。等到月湖离开,楚渺儿才匆忙的去了风雅苑。云束正好走出来,看到楚渺儿,显然有些惊讶:“你来这里做什么?”楚渺儿漠然的说:“奴婢求见王妃,还请云束姐姐通传一声。”“你要见王妃?”云束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过,她还是松了口,让她进去了。齐舒月正坐在书桌旁看书,明艳端庄,外面干枯的枝叶积压着还没化的雪,透过窗户,浅淡的阳光照射进来。她就那样岁月静好的坐在。王府永远都是她的靠山,她可以在萧北宸的宠爱下,安心待在王府里,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担惊受怕,也能和心爱之人相守。这是楚渺儿最羡慕的,却也是最难得到的。“你来做什么?”齐舒月声音阴冷,打破了楚渺儿的思绪。看着楚渺儿身上的伤痕,脸颊上隐约能看到掌掴痕迹,这会已经好多了。她听父亲说,前几日那个刘海全没少折磨她,本来就要得逞了,谁知王爷已经去而复返!父亲不敢得罪王爷,也只能作罢,任由王爷将人带走。她都不知道,楚渺儿到底哪里好,值得王爷这么做。楚渺儿沉默的垂着头,跪地行礼:“奴婢今日来找王妃,是有一件事想和王妃相商,还请王妃能够屏退身边的人。”云束当即说:“你以为你是谁?还有资格和王妃商议事情?楚渺儿,你太高看自己了吧。”楚渺儿并未出言反驳。齐舒月眼眸微眯,这倒不像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楚渺儿了。“都出去。”婢女们规矩应声,云束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王妃的眼神示意,只能点头,将房门带上。“你要跟本王妃说什么?”楚渺儿抬起头:“王妃一直都想让我从王爷身边离开,对吗?”齐舒月一愣,似乎没想到楚渺儿会这么说,以为是楚渺儿故意的,索性转换话头,“本王妃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少在我这里套话,转头再到王爷那里去卖可怜?你们这种人手上的伎俩,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楚渺儿也没打算齐舒月能直接相信她:“如果奴婢真的要这么做,又何必跑到这里来。再着,王爷又不在这里,奴婢又能说给谁听呢。”楚渺儿说的不急不慢,苍白的面色,毫无光色:“今日奴婢是诚心诚意的来见王妃的,如果王妃能相助,奴婢愿意离开王府,离开王爷身边,决计不会留在王府再给王妃添堵。”齐舒月觉得蹊跷:“这几日整个府内,谁不知道王爷疼你,什么好东西都给你送去了,眼看着你要青云直上了,如今反倒过来让我帮你离开?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楚渺儿低头不语。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没用。看到楚渺儿沉默,齐舒月起身,走到她面前:“你真的想从王府离开?”“是。”楚渺儿直视她。齐舒月心头顿时松了口气:“你为何不去管家那里直接赎身?”“因为王爷不允,他想让奴婢一直留在他身边。”楚渺儿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个时候,如果不将话说的重一些,王妃是不会冒险送她出府的。果不其然,听到王爷不愿让她离开,齐舒月的脸色变了又变。“奴婢一个人势单力薄,若是想要避开王爷的眼线,从王府里离开,恐怕难若登天,可若王妃愿意从旁协助,想必奴婢从王府里逃出去,就更加容易了。”齐舒月眼中忖思,低声道:“若是本王妃暗中将你送出去,就是将我自己陷入不义之地?王爷若是察觉出来怪罪在本王妃的头上,岂非得不偿失。”“奴婢只想在有需要的时候,求王妃疏通相帮一二,其余的事情,奴婢自己即可。”“哦?是吗?”齐舒月显然已经被说动了:“既然如此,本王妃答应你就是了。”楚渺儿心头微动,素白指尖颤了颤,难掩心中激动:“多谢王妃。”“以后你有什么事要让我帮你,去找云束就行。”“王妃,这恐怕不太妥当。”齐舒月拧眉:“什么意思?”“云束是王妃的贴身丫鬟,走到哪里都会分外引人注目,若是奴婢频频和云束相见,恐怕会招来闲话的。”听到楚渺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齐舒月动了下眉头:“那你以后就和芙蓉联系好了。”楚渺儿垂首:“是。”等她出了风雅苑,迎面而来的冷意,让她觉得分外舒畅。回去的路上,楚渺儿盘算了好久。如果想离开王府,还不被王爷身边的眼线发现,她就得制定一个详细计划才行。刚回去,就看到萧北宸已经在等她了。本以为萧北宸会质问她去了哪,毕竟这会出来天色已经要黑了,没曾想,萧北宸只是平淡的将披风盖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是她的披风。所以,王爷是特地给她拿的?“多谢王爷。”牵住她的小手,萧北宸声音低沉:“去哪了?出去转这么久,也不知道带个人。”楚渺儿知道,王府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他其实早就知晓她去了哪,一切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会若是隐瞒,倒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奴婢去看了王妃。”萧北宸深目微动:“去看王妃做什么?”“就是问问二小姐的手如何了,有没有好点。”萧北宸心口一软:“你啊,总是那么爱替别人着想。”楚渺儿淡淡一笑,垂眸不语。“在想什么?”楚渺儿一顿,眼尾微冷。当然是在想,该如何逃离你。话语转圜,她温柔的说:“奴婢没想什么,只是在想,王爷能替奴婢送披风过来,奴婢心中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