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多陪陪你。”顾云庭不愿走,却被白氏用力,实际上只是推开手。“我只要吃饱穿暖就会好的。”白氏说着这话,眼神却看向了林菱。老三一家看似云庭做主,实则还是林菱说话顶事。“娘,你放心,往后有吃有喝,我都会送来一份,尽我能力帮大嫂。”林菱看穿白氏的内心想法,温声许诺。先不管其他,之前大嫂家条件苛刻,都会把窝窝头给她,这份心,她该报。“好,好,回吧。”白氏真心笑了。东西全留下,起码能撑住十来天了,顾云庭也能放心,叫上林菱一起出去,才出屋门,听到里头说话声。“老三媳妇儿变好了,这日子也算有盼头,现在就是你们,我放心不下,连眼都不敢闭。”白氏的声音沧桑又哀戚。顾大嫂说什么,被风声吹散了。林菱心虚的摸摸鼻子,可不是变好了,是换了个人。顾云庭眼神盯着她,欲言又止,停留片刻转身朝黑暗走去。明明两家相距不远,林菱加快了脚步,也还是觉得好慢。感觉她的伪装……哦不,她压根就没打算装,反正身体就摆在这,记忆也在,她压根不怕被查,只是莫名心虚,赶紧找了个话题岔开。“绣坊的余娘子想让我给她去满城拉一个纺织机来,悄摸的拉,给二百文报酬,来回估计七八天,我先替你应下了。”她只是叙述。顾云庭眉头微皱,深吸一口气后找出问题所在。“我能去,本来也要去买大米的,只是买会不会有诈,天降馅饼的好事能全砸咱们头上?”一件事还好,件件都好,这就让人担心了。林菱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所以她拿了刺绣来给五娘绣,价格还不低,再有二嫂和小民都在绣坊,就凭着咱家三个人靠着绣坊吃饭,我就不可能把这消息泄露出去。”余娘子是个好人,但不是活菩萨,她也有自己的计量在里头。“这有利益的还好,就怕莫名其妙。”顾云庭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凝重。林菱还想问清楚,他已经先一步进了院子,什么叫莫名其妙?说的是程寅帮自己,还是老马?她紧随其后进了屋,看到他在脱衣,咽了咽口水,目光没有挪开。她还坐在椅子上正对他,光明正大的看。“程掌柜家财万贯,怎么着也不会看上我这生了四个孩子的人,且自从上次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老大去马厩,是老马帮的忙。至于老马,他跟他媳妇关系好,这点孩子们都可以作证。”“嗯。”顾云庭面无表情的应声,脱衣的动作却轻快不少。心里有梗,可她一说,瞬间通畅。林菱则顾及不上他说什么了,他要换衣服,全身脱得只剩下了底裤,在那一秒钟,她脑海两个人疯狂打架。白衣拉扯着黑衣:“你是清纯小白花,不能看,不能想,会长针眼的!”黑衣挣扎非常厉害:“你现在是林菱,是他媳妇儿,都生四个孩子了,不看,不睡,难道要守寡一辈子吗?”白衣快拉不动了。欲哭无泪:“可以慢慢发展感情啊!”“感情是睡出来的。”黑衣一脚踹飞了白衣。在这一瞬,林菱的眼神受到一万点伤害。顾云庭全脱了!!!他只是背对,将衣服全脱了之后,一米九的身高,浑身上下流利有劲的线条,恰到好处的肌肉……她该怎么形容呢?就是隔着屏幕看,都可能会流口水,现实看,她只有一个念头,好想扑倒,狠狠摸一把。只是刹那,顾云庭已经穿好底裤,回头就看到她瞳孔放大,人中两侧流下两行猩红,顾不上穿裤子,他冲过来。“怎么了?怎么突然流鼻血?”他看到不少人突然流鼻血,或者是昏迷,之后就没了。人的性命太脆弱,这一瞬他的冷漠无情土崩瓦解,眼神慌乱,手指无措的去擦拭,越擦却流得越多。不是有病,是近在咫尺,林菱无法压制体内的洪荒之力,健壮的胸肌跳动,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手感还不错……“林菱!”顾云庭意识到为什么,怒喝站起,冲过去穿衣服,不能理解,以前她最讨厌自己这浑身肌肉和用不完的力气,就喜欢郭铭那种书生脆弱气,现在怎么了?他忍不住回头,对上那饿狼一般的眼神,急忙收回目光,快步到床上躺下。林菱被一喝就理智回笼了,跟着脱衣服躺到了床内侧。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想,夜有所梦,她被自己激荡的样子吓得清醒时,正抱着顾云庭,五官放大,满是隐忍,身上滚烫的温度灼伤她。“林菱,你不是说不想要孩子了吗?”“又不是一定会有。”林菱抱着没松开,下意识回了这一句,帅夫君在旁,她都忍了好久了,天时地利人和,她总不能守活寡,看顾云庭侧目盯自己,她鼓足勇气仰头想亲一下。顾云庭躲了,亲到了下班,被胡茬扎得她轻呻吟一声。这简直是雷劈在顾云庭身上,理智全无,翻身压上。林菱克制了呻吟,可还是挨不住这家伙身体好,真有用不完的力气,直到半夜,才累得瘫倒在他身上。她也才知道,原来两个人睡在一起会更安稳。公鸡打鸣。李五娘起早做饭,现在夫君去了马厩,她不似之前担忧了,有了孩子,就是她的底气。顾盼星和顾盼辉前后起床,洗漱后疑惑的看向娘的房间。“往常娘早起了,不会发生争执,爹给娘打死了吧?”顾盼辉说得心惊,猝不及防被顾盼星一爆栗。“胡说八道什么,去叫起床,不然去镇上晚了。”顾盼辉揉揉脑瓜,暗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二哥不自己去,脚步乖乖走到了门前。刚准备敲门,门从里打开。顾云庭做了个嘘的手势,转身关门了才轻声道:“我们先吃,老三,给你娘装着路上吃。”“哦。”顾盼辉就觉得怪怪的,直到上马车去镇上,娘也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