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析言转头注视他,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傅舟笑了一声,起身站直身体,“啧,还以为咱们苍上校没有感情呢。”
“再见,不打扰你们了,还真是有趣得很呐!”
见识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场面,傅舟倒是心情颇好。
傅舟走后,大厅又归为平静。
两个人沉默下来,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
“阿言,别生气。”
苍明烛指尖轻轻抬起,握住滕析言精致的下颌,另一只手撑着地面,俯身探了下去。
滕析言抬眸看见蓦然贴近的脸,怔愣了一瞬,任由他的薄唇贴了上来,生涩地吻了吻。
苍明烛缱绻地吸吮着少年嘴里残留的甜味,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带着歉意,又无比珍贵炽热的吻。
杂乱的心瞬间被抚平,滕析言不再被动,逐渐回应着这个吻。
两个额头贴近,苍明烛伸手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哑声开口:“即使你让我选择一万次,我也会出来。”
滕析言垂下眼帘:“有时候,你也可以不用太照顾我,你可以照顾一下自己。”
“说了给你撑腰,我不是反悔的人。”
滕析言吻了吻他:“那你听我的话吗?”
苍明烛静了静,背后如同过电般酥痒:“听。”
“那你最好先考虑你自己的安危。”
“不行。”
滕析言:“。。。。。。?”
所以还是不会听他的话。
“以前我会尽量照顾到所有人,后来发现,我是人,我能做的有限。”苍明烛张开手掌,手指修长很好看,但是上面生了很多茧子。
“我看见那些队友死在我面前,我无能为力,他们说我可以看见队友死去,眼睛都不眨一下,挺冷血的一个人。”
滕析言白皙修长的手掌,搭在苍明烛的手心,十指相扣。
“你才不是。”
苍明烛缓缓握紧那只手,“我只是不太知道我那时候该哭,还是该大喊来表达他们英勇的死去,我感觉都不应该,他们应该被铭记,这才是他们死去的意义。”
滕析言说:“你做的很好,这才是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你只铭记在心里。”苍明烛望向他,永远冷冽沉稳,平静的那张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惶恐和害怕。
“我想你在我身边,我想你活着。”
滕析言弯唇一笑,眉眼闪烁着点点星光:“没有人不会死,我想打破我之前的悖论,我在死之前,会一直爱你,死后也会。”
“你别不信,我可比较宝贵我的生命,还没几个人值得我丢掉性命呢,你得感到荣幸。”滕析言挺直背脊,眉眼的郁结早就在那一吻中消散。
“我信。”
“所以啊,苍明烛,我都拿我这么宝贵的命给你拼命了,你要好好珍惜你自己的命啊!”
“好。”
清冷的夜色,此刻多了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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