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惊问道:“你们家的事我也有份谈的吗?!”
陈至双眼似闭,头变得稍低,他也没想到会让秦隽发言,看样子估计还会让自己说说。
凌泰安正色道:“你们是知情人,也是要加入山庄的外姓弟子,出份心力凌家受得理所当然。”
凌泰安照顾弟妹甚久,性子上集合了几个弟妹最独特的特点:其中既有凌泰宁的不愿惹事,又有凌绝的遇事摆烂,更有凌玉霞的不想担事,还有凌泰民的盲目自信。
好在凌泰安的这些性子上的缺点,常常能给他知人擅听的优点盖住,上一代才敢让他当家。
一盘散沙,陈至心中暗自定义这一家子所有主事者凑起来的集团。
秦隽既然给问道,就想了想作答:“不如把这邪门的剑深深收藏,别人来问就‘死不认账’。”
出乎陈至的意料,这个不算解决办法的办法居然惹得凌家五子不住点头。
凌家五位确实心底都有这种想法,只是都知道这是纯赌天命不解决问题,只祈求老天有眼让知情的修罗道和“摘星楼”都选择不把消息放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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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实际解决问题的办法,谁都不愿意开口提出来。
因为真要说出来,听着比凌泰安自己的那个主意还不为山庄解决问题。
凌泰安希望把凌绝和邪剑的种种麻烦一块在江湖放生,好歹火怎么烧也烧不到通明山庄。
现在凌泰安看见有人代为说出这个心里更深一层想法,就算山庄真有不幸也总不是自己背黑锅,就想急着散会,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没说。
他把目光移向陈至,只要这小子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就当用了秦隽的想法,大家都开心。
无非最后谁打过来把秦隽向外一推说他乱出主意,邪剑“血涂”谁打过来就交给谁而已。
陈至开口,却是标准的“惊人之语”,他说道:“我们自己传出邪剑‘血涂’的消息,在那之前我们先一步传出凌大哥私纵屠世先生的消息。”
“嗯?”凌绝首先哼问,充分表露不满。
陈至说明道:“两项消息均是事实,只要有传开的先后,先来问罪的必然是怪罪私纵屠世先生一事的江湖正道。
哪一家来问罪,山庄就能告罪托庇于哪一家,如果那家吃得消便吃得消,吃不消自然会设法搬动‘四山两宗一府司’七大家,到时候山庄连谈判都不用参与。邪剑也算当着天下人耳目交了出去。”
这期间作为已经告罪的一方,无非一时受到些压抑,不用一年总也回复正常。凌泰民、凌泰安先后明白了陈至的意思。
凌绝不住点头,其实他全然没过脑子,但谁说什么他都打算没在在意,谁说什么也是一贯大点其头表示同意。
凌泰宁和凌玉霞夫妇这三位也算想通:凌泰宁关心的铸号生意这样或许影响最小,凌玉霞夫妇两人更是期望告罪之时可以让凌家除去武林世家的名号或者至少趁机分家把他们两口子先撇出去。
所有人都已经说完,凌泰安开口总结:“秦隽小子说得最为可行,我们‘死不认账’。”
陈至也没了脾气。
陈至暗推这一手,本来也有掺杂让邪剑尽快流出江湖的私心,可他再能说出任何道理结果也会相同。
再可观的机会,往往也不如可以选择摆烂有魅力。
至于此时死不认账摆烂其实毫无问题,修罗道和“摘星楼”因为古怪原因按下了消息这事,在这个时候更是通明山庄之内没人能够知道的。
智慧常常解释不了那些远远游离于智慧和逻辑之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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