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榕溪鼓起勇气,握住时渊的手背,不再是礼貌的握手,而是如同情人般十指紧扣,时渊微蹙眉头,眼神睨向她。
任榕溪却早已将目光看向了在座的百官,精致白皙的脸蛋透着一股坚毅。
“几位爱卿都很好,只是凤后朕心中早有了人选,朕决定,册封时渊为凤后。”
虽然说得不是很大声,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
任榕溪的一番话犹如巨石落水,惊起巨浪。
众人脸色皆变。
桌下议论纷纷,有人站起来反对,正是皇太后亲哥孤独志,他压抑着心中的愤然,直接从宴席中站到中央来。
“皇上,万万不可,时渊乃是卑贱的琴师,怎么配得上皇上您,如若让他做了凤后,必会玷污皇家龙脉,皇上万万不可任性。”语气中带了点恼色,似在训人一般。
任榕溪咬了咬下唇,忍住了那句:你才低贱,你全家都低贱的话。
“太傅,你所说的朕不赞同,人是世界上最高级的动物,没有尊卑之分,先皇的父亲,我的皇爷爷最开始就是个农民,琴师比农民还要高几个等级,照你这么个说法,岂不是在说我的皇爷爷至卑至贱?”
任榕溪很聪明,而且她记忆力不错,在养伤期间,通过人的嘴了解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同时也有看书,书是繁体的,虽然难写,但看得懂。
史书上有写,任女皇的皇爷爷那一代,由于湘国皇帝太过昏庸无能,压榨百姓,国贫被欺,民不聊生,各路人马纷纷揭杆起义,最后任女皇的皇爷爷带领的人马神勇无比,最后夺到江山。
任榕溪用这一段真实历史,把孤独志堵得脸色铁青。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孤独志被说得哑口无言了,还有别的大官出来反对,不过都被任榕溪花言巧语呛得对方哑口无言。
时渊并没有挣开任榕溪的手,他很认真倾听着她舌战群臣,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的身份太过尴尬,开口只会令她更加难做。
她的反应能力,倒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最后,成为任榕溪口头对手的人是慕容家的大帅哥,那个凤后候选人之一慕容池。
“皇上,该说的众位大臣前辈都说了,慕容池只问您一句话,你爱他吗?他又爱你吗?”
爱?百官觉得这慕容家的大公子很是幼稚,居然跟一个女皇说爱情。
这当着时渊的面,还握着他的手,任榕溪答不出来。
她爱陆渊爱了很多年。
可说不出口。
像以前暗恋他的时候,多少次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决定冲上去告诉他,她喜欢他,冲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就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现在也一样。
慕容池凝视着任榕溪,漆黑如星的眸子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皇上,臣的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任榕溪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少年是真的在等她的回答,这个答案对他来讲太重要了,如果她爱上了别人,那么他就放弃,做不了她的凤后,就算再爱她,他也不愿意做她众多男妃之一,被她遗忘在心门之外。
任榕溪也不知道,她的不回答判定了慕容池的一生,也影响了她自己后来的路。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皇太后孤独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