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还看到了蛋票、奶票、糖票、甚至还有月事券……果然也有那大娘说的,缝纫机票,自行车票还有一张手表券。
只不过这三大件有点贵。
缝纫机是蝴蝶牌的,自行车是大金鹿,手表是沪牌。都要一百多,其中手表券最贵,一百七十块钱。
那些吃的,用的票券没花多少,林林总总几乎包团了的情况下,也就花了姜娴大几十块钱,可是走的时候,姜娴愣是把那三大件的票都买走了。
最后,她身上的钱几乎用空了。
陈阑珊已经在一旁看麻木了,便是她陈家一直不差,她以前也算得上是富家小姐,可眼看着自家徒儿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她还是震惊了。
她哪来这么多钱的?
两人是在那大娘还有年轻汉子一叠声的热情欢送下,离开的,若不是两人推拒,两人非得把她们亲自送到招待所不可。
陈阑珊却心事重重,刚离开黑市,她就立刻追问起姜娴来:
“姜娴,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你哪来那么多钱的?难道是家里给的?”陈阑珊问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严肃。
她甚至心中有些冰冷,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难不成是外界诱惑大,误入了什么歧途?
想到此,心中冰冷更甚。
这样的情况,她见得多了,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徒儿折在这种事上面。
姜娴见陈阑珊语气不对,起先不大明白,听到陈阑珊问话,她才理解,原来是师傅对她的关心。
她自然不会瞒着师傅,就把赚钱的事儿跟师傅都讲了:
“……我家人口多,这些票券不愁用不掉,至于那些大件儿,我家还有两个哥哥还没结婚呢,我帮忙给他们攒彩礼呢!”
说到最后,她声音有些弱了,主要是她真的有点心虚,其他的也就罢了,她确实是这个心思,五哥六哥要是结婚,总要三大件吧?钱还好说,可是票券难弄。
只不过,那张手表券她其实是给自己买的。
不为别的,她记得顾珩的腕表就是沪牌的,她要是能买到,那就是一对。
陈阑珊本来心是提着的,后来就被姜娴说的忍不住笑了,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自己这徒儿,觉得每隔一段时间,姜家姜娴都会让她吃惊一次。
为兄弟攒彩礼的女人不少,但没谁能完全靠自己,眼都不眨,就花这么多钱的。
可,姜娴就是有这种底气不是吗?
陈阑珊说不出为什么,可她心思细腻,对姜娴上心。
她总觉得,姜娴最特别之处,是她似乎在随时随地的发生惊人的变化,似乎在不经意间,她就又变了,怎么说呢,虽然有点不恰当,但陈阑珊就是觉得,姜娴像是一棵饱受过沧桑的树,在岁月之中,努力顽强的修复自己曾经的伤疤,越变越好。
这么说很奇怪,陈阑珊也没有证据,照理说姜家平稳安宁,姜娴要么娇羞活泼要么天真宁静才是,可她偏偏不。
在她的身体里,仿佛澎湃着无尽的力量。
而这一切,撇开外在环境变化不说,都离不开她强大又韧性十足的内心。
真是一个特别又奇怪的孩子。
最令陈阑珊惊喜的是,姜娴带动她做出的改变,不知不觉间,陈阑珊感觉到她原本僵冷孤寂的心都变的柔软起来,对于生活之中的一切,突然有了色彩,变得明媚又让人期待起来。
姜娴是个大力士,尤其在她心情不错的情况下。
今天,她称得上收获颇丰了。
买完票券,她们最后还是进了林子,那林子里还有人兜售其他东西,她们买到了半袋子黄豆,还有半袋子绿豆,以及半袋子红枣。